膠著的局麵直轉而下,立刻見出了分曉,新恒澤惠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中,胸口傳來的清晰疼痛和漸漸僵硬的皮膚,警醒著她死神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塔克米爾和黑袍人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無聲的默契,決定先聯手解決掉這個紅了眼睛的女人。
新恒澤惠在吞噬了林燦的力量以後,在境界方麵是完全的不吃虧,但是在戰鬥經驗上比起這兩隻老狐狸,就差了不少,才會被他們瞅準了機會,趁機重創。
“難道要這麼屈辱的死在自家門口?”
新恒澤惠腦海中冒出了抑製不住的憤怒,最近這段時間順風順水,不但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礦唾手可得,而且還馴服了林燦這樣驕傲的男人,可謂是人生和事業的雙豐收。
但是一切都像是如夢似幻的泡影,被殘忍而無情的戳破了,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變了,自以為馴服的林燦反咬她一口,而且辛苦得來的實驗成果,眼睜睜的被別人掠奪,更甚至現在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真是個無情的諷刺。
她心中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和分開,但是仍然阻擋不了漸漸冰冷的身體,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反倒是死神的地獄越來越清晰。
一切都已經落下了帷幕,黑袍人已經將目光轉向了塔克米爾,準備解決下一個敵人,他對於白霧非常有信心,沒有任何人能夠從其中逃出來,隻要碰上以後,必定會化為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再無轉圜的可能。
在所有人包括新恒澤惠在內,全都認為塵埃已經落定的時候,一道毅然決然的身影,帶著義無反顧的堅定,勇敢的站了出來,用溫暖的懷抱,融化了她身上的堅冰。
“是你?”
熾熱的溫度緩解了新恒澤惠的體溫,同時也讓她的心裏變得暖洋洋的,眯著眼睛回頭一看,神色中流露出了複雜的情緒,既有些痛恨,更多的是死裏逃生的驚喜。
“你這個混蛋,虧我對你一片苦心,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放過你,等我傷勢好了以後,非要把你給吊在樹上,日抽打不可!”
林燦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身上有不少的血跡,最嚴重的是小腹的部位,有一道大傷口,滾燙的鮮血不斷的從其中噴湧而出,打濕了衣服的同時,提供了穩定的溫度來源。
他翻了個白眼,臉上露出了鬱悶之色,無奈的說道:“這些話等我們先活著離開這裏,再說也不遲。”
他畢竟不是武修,無法動用神奇的符咒,單純憑借著身體的力量,終究難以應付那無情的殺戮機器。
新恒澤惠心中一寒,目前的情況可謂糟糕到了極點,不但塔克米爾和黑袍人虎視眈眈,就連已經完全陷入了癲狂狀態的鄭奇,也在不遠處摩拳擦掌,隨時有可能撲上來。
如果不是她腳底下踩的這個陣法擁有極強的爆炸殺傷力,對方立刻就如狼似虎地衝上來,將他們擊斃在當場。
可這僅僅隻是拖延時間而已,三股力量已經成品字形的狀態,完全將他們所有的逃生之路通通封死,當真是插翅也難飛。
黑袍人眼神中閃過了殘忍之色,手掌一抬,冰寒至極的白霧飄到了兩人的上方,隨後凝結成了一塊巨大的冰塊,要將他們兩人活生生的壓成肉泥。
這下子是真的進入了死亡的倒計時,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封死了,林燦索性不再掙紮,閉上眼睛靜待著死亡的來臨。
新恒澤惠神情則是有些怪異,看上去似乎是在猶豫不決著什麼,忽然冷不丁的問道:“你有沒有愛過我?”
林燦哪還有兒女情長的想法,果斷的搖頭說道:“沒有。”
新恒澤惠氣急敗壞,惱怒的說道:“那我們就死在這裏吧。”
林燦一愣,聽出了些許話外之音,眼神中重燃了希望之光,連忙追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有辦法能夠逃命?”
時至今日,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已經太多了,柳青妍,秦夢雅和陳初之,還有操勞了一輩子的父母,一想到這些期待的眼神,他又怎麼可能,忍心獨自死去?
新恒澤惠脖子一彎,眼皮子也不抬,冷硬的說道:“不知道,等死就行了。”
林燦差點快瘋了,一把抱住了她的肩膀,苦著臉說道:“大小姐,腦門上的冰錐馬上就要落下來,到了這時候我們能不玩小脾氣嗎?有什麼話你直說行不行!”
黑袍人好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手中的動作加快了幾分,巨大的冰塊已經初具雛形,隨時可能落下收割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