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風迎麵而來,帶上薔薇的味道輕掃著涼亭,江白衣微微閉眼似乎正享受著這風兒的洗禮。
江白衣深吸一口氣,她的味道,竟比那花香還要淡雅,他微微一笑:她終於還是來了。
“要來也不提前知會,今日隻有涼酒,你可喜歡?”
話音落下,桑烙已然坐在他的麵前。隻是輕紗掩麵,未見昔日容顏。
“跟你聯手,有什麼好處?”
“我想你是想清楚了利弊才來找我的,對嗎?孤狼族如今腹背受敵,與他合作你隻賠不賺,而若是朝廷此時對你發難,荊棘閣怕有覆滅之災,所以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你覺得你有條件談好處嗎?”
那雙深邃眼直直的望向桑烙,桑烙淺淺一笑:“我若執意要些好處呢?”
二人相互直視著,望著同樣的兩汪深海。
片刻,江白衣打破了沉默:“說來聽聽。你要什麼?”
“我隻要你安靜。”說完轉身便走,募得,又頓住,說道:“會管慕容麟家事的人最好也讓他們安靜。”
江白衣將杯中酒一言而盡。朝桑烙的背影說道:“給了你兩個好處。你拿什麼還我?”
“扯平了,我給你的第一個好處是跟你合作,給你的第二個好處是給你麵子。”話畢,人已離去。
“嗬嗬。有趣。”
不多久,慕容達府和五觀壇都收到書文。
慕容達看完,臉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如今就連江白衣都敢騎在我的頭上了。”眼神散發的全是陰冷的氣息。
慕容麟死不死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可這桑烙殺不了,家裏那位大神怕是不好敷衍過去。
隻能暗恨江白衣這個多事的壞了自己的好事兒。
與之反應相反的是五觀壇壇主邱楚雄,他不屑一笑:“請神容易,送神可難啊。”
黃禦風這個小兒的生死倒也不重要,但他不能讓桑烙騎在他頭上拉屎。桑烙,必須死。
涼亭中,壺中的酒已然飲盡,亭內的人卻未離去。
“少爺,慕容達雖然聽您的吩咐,可這五觀壇。”
“不必多言,看戲就行。”
他知道五觀壇不可能罷手,桑烙若是隻對付慕容麟一人豈非太得心應手了,五觀壇去湊個熱鬧,這戲想必精彩的多。
桑烙並沒有想那麼多,即便江白衣不幫她,她也是無所謂的。反正早晚都是要殺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就是了。
她靜坐在在窗邊,原本平靜的麵上泛出一絲陰冷。蕪夢的慘死,多少都與自己有關,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蕪夢,她都是要問那些人討回來的。
黑色布滿了整個皇都,陰風忽急忽緩的吹向這座刻著‘德元山莊’四個大字的宅子。
莊內,身穿黑色鬥篷的人忽的發出“嗬嗬”的笑聲,散在周邊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邱楚雄微眯起雙眼:“哼,倒真是敢來。”
輕紗伴著淡香幽幽到來,桑烙能感覺眼前的人功力都不弱,然而似乎還有什麼,令她微微不安,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全身用黑色包裹起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