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一團模糊(2 / 2)

“燒雞,燒雞,你就知道燒雞。你是後山的黃鼠狼成了精嗎?”我沒好氣的罵他。

“黃鼠狼?黃鼠狼是什麼東西?比燒雞好吃嗎?”一團模糊仰起血淋淋的大臉,認真的問。

莫非這家夥是個傻瓜?我看看他慘不忍睹的大臉,鼻血被他抹得滿臉都是,剛才白白淨淨的麵團臉,現在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就是——血肉模糊。偏偏這麼可憐的一張臉上,還寫滿了“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八個大字。

欺負一個傻瓜我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

“你流鼻血了,去那邊洗洗臉吧。”我指指小河。

一團模糊倒也聽話,乖乖地趴到小河邊洗臉,一邊洗還一邊念念不忘他的燒雞。

“喂,你叫什麼名字?到青丘來幹什麼?”我拿腳尖踢踢他。

“他們都叫我田隼。”一團模糊發現了河裏的那些七彩小魚,伸手去撈,小魚四散奔逃,發現他捉不到它們,又大著膽子回來小心翼翼地用嘴去啄他的手背。一團模糊玩得高興,早就把燒雞忘到腦後,更顧不上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到青丘來幹什麼?”我對田隼不搭理我的態度十分不滿,一腳踩上他腰間的穴道,腳尖用了一點力。

田隼嗷的一聲蹦了起來。我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看來他也隻是比常人跑的快一點,法力不過一般,也沒修成護體神功什麼的。

田隼雙手護著腰,生怕我再偷襲他,一臉的委屈,“他們要害我,我就跑出來了。”

“誰要害你?為什麼要害你。”

我們青丘向來民風淳樸,號稱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怎麼會又這種謀財害命的事情?當然了夜不閉戶是為了小狐狸們約會方便,路不拾遺嘛,哼哼,天下什麼氣味能逃得過我們九尾狐的鼻子,誰敢拾了別人的東西不送還,除非帶出青丘,否則遲早會被捉到暴打一頓。

田隼說,“他們說我是什麼長子長孫。”歪著頭想了一下又補充說,“他們還說我是個傻子,不能繼承家業,要找個人來代替我。”

我聽到這裏全明白了。這就是人間的戲裏經常唱的那樣嘛。田隼生在一個大家族,還是長子長孫,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是個傻瓜。於是其他的叔叔兄弟憤憤不平,我們這麼英俊聰明,為什麼還比不過一個麵團臉的傻瓜,於是就欲除之而後快。在這樣的故事裏,一定是有一個舍身為主的的義仆或者是奶娘,識破了對方的陰謀詭計,拚死把傻瓜送了出來。傻瓜四處流浪,然後就被我撞見了。傻瓜從小在家錦衣玉食,每日裏好吃好喝的,聽到燒雞兩個字就跑出來了。

我幾乎忍不住要為自己驚人的推理能力拍拍手了,這麼全麵的推測判斷,也隻有我這樣聰明機靈的小狐狸才能想出來了吧。

但是我卻忘了一點,青丘獨處海外,四麵環水,與人間更是萬裏之遙。田隼如果沒有法力,是怎麼來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