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趴在這兒幹嘛?”我沒好氣地問。
“喂!你幹嘛打我!”田隼也是一肚子牢騷,“你把我丟到這麼個鬼地方,黑咕隆咚的,連盞燈都沒有,害我摔了好幾跤。”
停了一下,他似乎是滿腹怨言,嘟囔著,“還沒有燒雞。”
燒雞。燒雞。就知道燒雞。除了吃你的心裏還有別的事情麼?難道這家夥真是個傻瓜?
算了,還是先離開這裏的好。自從剛才感覺洞中有人,我的心裏就總是毛毛的。謹慎一點總沒有壞處,尤其是現在還帶著田隼這個拖油瓶。
我掐了個訣,洞口重又打開,我拉著田隼從漩渦中飛身而上,洞口在我們身後緩緩關閉。我想了想,把田隼扔到岸上,自己又飛到河中央掐訣加了兩道禁製。
施過法回身再看岸上那個人,他居然坐在地上吃草玩,嘴裏嚼著一根,手裏還扯著幾根,吃得津津有味。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神農氏嚐百草麼?
見我走到他的身邊,他丟掉手裏的草莖,扯住我的裙角,“這兒的草不好吃,你帶我去吃燒雞!”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我甩開他的手。
“你到底是誰?”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樣感覺比較有氣勢。想了想又單手卡腰,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
“要講實話。不然我就吃了你。”我衝他呲了呲牙。
“你不是問過了麼?田隼,田隼啊!”田隼一臉的不耐煩。
他一點都不怕我?看來我得去磨一磨我的獠牙才行了。
威逼不行,我還會利誘。“隻要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帶你去吃燒雞。剛才那些是什麼人?”
“我們家的人。”有了燒雞的誘惑,田隼答的老老實實。
“你們家在哪?”
“在一個大院子裏。”田隼看了看我,感覺到我對這個答案似乎不是很滿意,又補充說,“院子裏能看見天。”
我用左手使勁按住右手,告誡自己動手打一個傻瓜是一件非常有失身份的事情,繼續問:“你來青丘幹什麼?”
田隼一臉委屈地給了我一個答案:“找我娘。”
哦。原來是尋親的。我鬆了一口氣,自動把田隼的千裏尋娘記給補充完整。
這件事情八成是這樣的。青丘的某一隻小狐狸春心動也思了凡,於是就去勾引了田隼他爹,生了田隼之後發現是個傻瓜覺得有辱門楣,呃,這樣說好像顯得田隼他娘沒有母愛的光輝,那我們就假定她又找到了另一份真愛,當然也可能是被田隼家發現是一隻狐狸門不當戶不對,或者是田隼他爹移情別戀也未可知。總而言之就是田隼他娘跑路了,田隼在家裏受了欺負,就偷偷跑出來找他娘。
原來是個沒了娘的可憐的娃。我的同情心立刻爆棚,一揮手,“走,我帶你去找你娘。”
田隼扯了扯我的衣角,可憐兮兮地望著我,“我還沒吃飯呢。”
吃貨。真是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