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赫連驚鴻站起身來,緩緩向來路走去。遠處的大樹上,赫連雲峰一陣陣背脊發寒。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玄劍宗怎麼會養出這樣的東西!天要亡我宗族啊……楚歌,為師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不管你能不能救回忘憂,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啊……你是我玄劍宗最後的希望了。
赫連楚歌坐在樹身上,背靠著山壁,腦中一陣陣眩暈。看來是失血太多了……這樣也不是辦法。這棵樹長在山壁之上。上,上不去。下,下不去。懷裏的忘憂越來越重。楚歌知道,那是自己的體力在不斷的流失。
當務之急,是要止住血。既然沒有傷藥,就隻能這樣了。楚歌將忘憂靠在自己懷裏,折下一根樹枝,調運靈力,將靈力輸向樹枝尖端,片刻,噗的一聲火起。楚歌叼起忘憂的前襟兒,咬在嘴裏,扯出右肩的斷枝,將燃燒的樹枝按在傷處。
揪心的灼痛瞬間漫延到全身,腦中一陣清亮。劇烈的痛苦刺激著神經,楚歌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忘憂的衣服上,漸漸的浸濕了一大片。忘憂動了動,抽了抽小鼻子,呢喃道:“好香啊……忘憂餓了,要吃肉……”
楚歌扔掉樹枝,喘息了片刻,苦笑道:“我不會給你吃肉的……忘憂,你醒了嗎?”忘憂帶著淺淺的笑意睜開了眼睛,直入眼簾的是雲霧繚繞,而後,看到楚歌擰著劍眉,滿頭大汗。
後背發空的感覺讓忘憂沒敢動,隻是轉動了一下眼珠兒。強忍著想要尖叫的衝動,忘憂聲音發顫的問道:“大師兄……你沒事吧?”其實忘憂是想問身在哪裏,但大師兄那一臉的痛苦表情,讓忘憂出口時改了問話。
楚歌平息了一下,說道:“忘憂乖。聽大師兄說,不要害怕,有大師兄陪著你。”忘憂嗯了一聲,脖子發硬。楚歌簡短的說道:“你練劍暈倒了,禦劍長老把你交給我照顧。藥石長老偷了給你準備的千年雪參,被師父逐出了宗門,懷疚跳了崖。赫連彌香趁我不在房裏,將你抱了出來,丟下斷情崖。我追著你跳了下來,咱們現在坐在一棵長在山壁的大樹上。而且,我受了重傷,快沒有力氣了。還有……我弄丟了你的褲子。”
忘憂的小臉兒通的一下漲紅了。一半是震驚,一半是害羞。忘憂一邊深呼吸,一邊消化著楚歌的話。過了一會兒,忘憂說道:“大師兄不要害怕,忘憂有體力。大師兄教忘憂怎麼做才能脫險就好。隻是……大師兄……不要故意看人家……”
楚歌想哭,小屁丫頭懂個什麼……哦不!她什麼都懂……楚歌說道:“忘憂,大師兄不會欺負忘憂的。將來也不會把這件事說給第三個人聽。或者……”楚歌頓住,在心裏說道:或者,我可以娶你為妻。
忘憂的小臉兒漸漸消了紅,喃喃的說道:“大師兄,忘憂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隻是……大師兄還是快說如何脫險吧。”楚歌笑了一下,說道:“我現在抱著你,你慢慢的解開我的腰帶。”
忘憂緩緩縮回手,解下了綁著兩人的腰帶。楚歌說道:“撕成兩斷,把你的腳包嚴。”忘憂一用力,嗤的一聲將腰帶撕成兩斷。然後收回腿……
光潔的玉腿在昏暗的月光下依然是那樣的誘人。雖然她還是個孩子,但楚歌卻是個男人了。楚歌壓著心頭那種莫名的煩躁,將頭轉向一旁。這一轉頭,左臂的力量有了變化。
卷成半球狀的忘憂晃了一下,連忙抓住楚歌的前襟兒,說道:“大師兄轉過來看著忘憂,忘憂不怕大師兄看。這樣太危險了,忘憂不想因為男女之防而死,那樣就太冤了!”楚歌……臉紅了……
忘憂包好腳,然後說道:“好了,現在做什麼?大師兄……大師兄你是在看忘憂,還是已經斷了氣?”楚歌連忙收回目光,尷尬的咳了一聲,說道:“抓緊我的頭發,踩在我的腿上站起來,看看下麵的情形。”
忘憂小心的站起來,看了看,然後又小心的坐回楚歌懷裏,說道:“看不見,太暗了,等太陽出來吧。忘憂為大師兄護法,大師兄自行療傷吧。”楚歌嗯了一聲,說道:“抓好旁邊的樹枝,千萬不要睡著了。”
憤怒如雄獅般的赫連雲峰衝進了族長赫連龍澤的臥室。赫連龍澤抓起被單裹在身上,氣急敗壞的罵道:“兔崽子,你抽什麼瘋?大半夜的跑我屋兒裏來做什麼?說不清楚,老子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