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屍兩鳥
(驚悚指數:★★★ 謹慎觀看!)
豬頭杜富貴怎麼還沒回來?都出去半刻鍾了。我百無聊賴地兩手拄著腮幫子,眼睛卻微眯起來。泵房內水泵“嗚嗚”地轉動,傳出令人心悸的雜音。
正當我昏昏欲睡之際,一道白光“颼”地閃過,我好像被致盲一般,滿眼金星亂顫。我猛然睜開雙眼向值班室外麵望去,昏黃的行燈被風吹得直晃,水泵坑內漆黑一片。我忽然發覺今天的水泵似乎運轉不怎麼正常了,該不是出了什麼故障吧?
可別出什麼事兒,設備倒沒什麼,壞了再修,修完再壞,不過可要扣我的獎金的!我拎起手電,從鐵架子上拿出最大號的鐵扳手,推門緩步走出值班室。
正當我要下地坑檢查設備之際,就聽廠房上方“咣當”一聲巨響,把我嚇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抬頭用手電向廠房上方照射過去,手電昏黃的燈光到了廠房頂部已然消散無光了,不過我看見一大扇窗戶突然被風吹開了,在上方不斷地搖擺,發出令人發毛的“咯吱”聲音。
又一道白光閃過,眼睛又金星亂顫!搞什麼鬼?我狠勁咳嗽了一聲,忽然發現前方竟然憑空掠過一隻碩大的鳥來!在行燈昏黃的燈光下,那家夥的眼睛就跟二百度燈泡似的,發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明亮光束來。
我勒個去!嚇得我立馬就蹲了下來,手裏的鐵扳手撞在地麵的鐵蓋板上,發出“咣當”的金屬撞擊聲。那大鳥象邪惡幽靈一般,在空曠的廠房上方打了一個盤旋,卻立在那打開的窗台上!什麼東西?翼展足有一米七八,個頭象神雕俠侶裏麵的神雕!
“該不是雕吧?”我手心裏麵出了一層汗!我就蹲在下地坑的第三節樓梯上,心裏發毛,不斷盤算著還下去不。我靠!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鳥給嚇住了?我霍然起身:管他什麼鳥!我掄起鐵扳手運足了勁向廠房上麵砸過去!鄙人不才,大學時候玩過鐵餅,能扔出去五十米遠,可他媽的這鐵扳手不是鐵餅啊,扳手一出手我就後悔了:手裏沒了防身的家夥了!
正當我愣神之際,耳朵裏竟然聽到了“啪嚓”一聲,那扳手也不知道被我咂哪去了,不過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尖利刺空的淒慘叫聲,一隻帶著藍光的影子直接飛出窗外!
我勒個去!是夜貓子!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口幹舌燥,瞳孔發散,冷汗直流。還檢查什麼設備?見鬼去吧,我站起身“蹬蹬”就跑回值班室,蜷縮在沙發裏麵直哆嗦!
該死的豬頭!掉前池裏了麼?杜富貴象似從這裏憑空消失一般。又過了十分鍾,那廝還沒回來。該不是迷路了吧?這事我可經曆過,有一次一個同事也是在這裏替班,到外麵去看前池水位,據說用了一個班時間也沒回來,後來在電廠外麵的墳堆裏找到的!奶奶的他自己跳牆出去的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又打了個冷顫,手裏把電筒的光調到最佳光圈,就是在三米內不發散那種。我在鐵架子上拿出個比較應手的鐵扳手,掂了掂感覺很順手,喝了口茶水,嘴裏瞬間變得異常苦澀:豁出去了,丫的!
“看到鬼我先砸他一下,然後就跑!”我想著便推開門,輕輕走向廠房卷簾門,嘴裏還哼著歌:今夜你會不會來……
推開小門走到外麵,發覺今夜的風還是很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起風了。夜色幽黑,涼風“颼颼”地直往脖子裏免鑽。我把工作服領子立了起來,扶正了眼鏡,四下看了看,四周靜寂,連個鬼影子也沒有。豬頭不知道死哪去了,回來我一定讓那廝彎腰立正半個小時,把他粑粑憋出來!我氣得牙根兒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