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簾之內藏著一個人的世界,那麼眼簾之外則展現著整個世界。一個人可以不為自己而活著,卻希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愛的人快樂的活著,霍華世是這樣的人,陳文洛是這樣的人,白無亦是這樣的人。
秋風蕭瑟,皓白的的月光照進簡單雅致的小屋,經過這些天的事情,白無的心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隻是裝滿單純的快樂了,她懷念過去那充滿歡笑的日子,懷念那簡單的木屋,清澈的小溪和滿穀充滿生氣的小動物。可是自己現在能回去嗎?想起文洛毫不猶豫地為自己犧牲生命,竟還充滿絲絲感動,那時的他應該是愛自己的吧!現在的他是那樣讓人感到陌生,冷漠,孤僻,讓人一點都琢磨不透,失憶,真的都讓他忘記了所有嗎?自己醒來後怎麼會被鷹天所救?那時的洛又在哪兒呢?這裏麵又藏著怎樣的秘密啊?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文洛,這件事情都應該查清楚才對。想想這過去的十年,自己差點早已遺忘現在的這個世界版圖,它分屬四個國家,自己身處的華陽城是最富庶的國家,位於大陸東邊;而在大陸南邊擁有最強大的勢力範圍的便是鷹天堡了,此國的經濟實力雖然一般,軍事力量卻不容小覷;在大陸西邊的便是西域盟國,人民擅長歌舞,性情豪邁,經濟軍事實力與以上兩國相較則稍差,卻掌握著世界上最大的情報機構蝶夢亭;位於北邊的則是有名的女兒國,以女為主,奉女為王(賢能兼備者居之),女人的地位絕不次於男子,城內四季如春,是修養的難得的好地方。這四國各有自己優勢,相互製約平衡,多少年來人民安居樂業,從未發生過戰爭,可私底下卻是暗流洶湧,不知蘊藏著怎樣可怕的較量。而這次文洛的失憶又僅僅會是這麼簡單嗎?是鷹天,還是其他各國呢?亦或是自己想的太複雜了,這件事又會和紫衣有關嗎?輕皺眉頭,或許明天會有所收獲吧!
花草衰敗,初陽卻依舊明媚,紅彤彤的晨陽照紅了整個小小的院落,白無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完畢,便坐在了梳妝台前,慢撚青絲,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看著銅鏡內依舊漂亮卻略顯憔悴的臉龐,自己也許應該稍稍掩飾一下這張素顏吧,至少不要讓別人看到如此憔悴的自己。輕施粉黛,眉筆輕描,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便出現在了鏡子裏,原本漂亮的臉龐更顯得傾城絕代,輕靈出塵,美若仙子。跟前的婢女則是看直了眼,白無喚了半天才將其拉回現實世界,看來還真是紅顏禍水啊!隨著婢女走出房門,便看到了已經守候在門外多時的霍華世,偉岸的身軀背對著白無,看不清任何表情,白無不禁出聲,“華世,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為什麼不派人知會我一聲呢?”聽到白無的嗔怪,霍華世便轉過了身子,卻看到了那樣輕靈若舞,飄然若仙的人兒,原來美麗也可以這樣脫俗,連儒雅溫和如此的霍華世亦不禁一愣,輕喃道,“這樣的織兒,相信無論什麼樣的人都無法抗拒吧!”看到霍華世奇怪的舉動,白無不禁一愣,茫然的問道,“華世,你怎麼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啊?”被白無的問話驚醒,剛才的自己還真是丟臉啊,多虧織兒沒有聽到,不然。。。隨即儒雅一笑,溫柔的對白無說道,“沒說什麼啊,隻是今天的織兒太讓人驚訝了,我看,織兒還是將麵紗再帶上吧!”為了減少白無的“人氣”,霍華世也隻有這樣提議了,白無雖然有稍稍的不解,但華世的提議也的確不錯,這樣至少可減少人們的注意力,以防自己再卷入更多的是是非非。便輕聲道,“好吧!”霍華世滿意的看著隻露出一雙靈動清透的大眼睛的白無,柔聲道,“那麼,我們出發吧!”聲音裏透漏著寵溺和絲絲的無耐,一條紗巾真能夠遮住這樣引人注目的靈動嗎?叫來馬車,便向陳府駛去,萼兒則嘰嘰喳喳不停地跟在了後麵,誰讓自己睡過了呢,還差點都跟不上主人了,現在隻有拚力直追了。
另一方,華陽城的大道上早已擠滿了人,都隻為一睹西域大使的風采,聽說隨行的還有西域王子歐陽隨風,據說歐陽隨風五歲吟詩,十歲便已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在武學方麵更有很深的造詣,擅長吹笛,笛子又是其最厲害的武器。還聽說,他長了一張比女人還美麗的臉,沉靜的性格更是像深底的海洋,讓人敬畏與不安,而在女人的眼裏,這便是不輸於一切的魅力,所以他又能讓無數的女人甘願沉淪在他危險地懷抱裏。所以人們都想來看一看這西域王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又是否像傳說中的那樣神。擁擠的人群在西域使者到來時紛紛讓出一條路,但仍不忘將腳尖踮的老高以一睹西域王子的風采。隨著隊伍湧進,人們並沒如預想般地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英雄男兒,看到的卻是一輛精致華美的馬車,垂下的層層珠簾完全擋住了車內主人的絕代風華,人群中不斷傳來聲聲的歎息,一些女孩無奈的聲音更是夾雜其中,整齊有序的隊伍緩緩前行,靜靜地享受著人們的注目禮,高昂著頭顱,他們應該驕傲,因為在他們心裏,自己的小王子可是神一般的人物,理當受到這樣的尊敬。車馬浩浩蕩蕩地前進著,一路豪華,一路人群的歎息和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