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私心(1 / 1)

“左凝被撞,至今昏迷不醒。昨日傍晚左凝於華袁路被一輛車迎頭撞過。然而目擊者稱左凝似乎神情恍惚……”記者們就宛如嗅覺靈敏的動物,早已圍滿整個醫院,她們似乎也發覺了這次事故的疑點,也許這個事故下麵將是轟動性的新聞。

看著白色床單上昏迷不醒的左凝,伽寒的心難以呼吸,“左凝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

蒼白的臉色,緊閉的眼簾,安靜的就像是瓷人。“左凝請你看著我,我是莫伽寒,為什麼那麼多年你一直都看不到其他人!隻是因為他?他能給你的我一樣都可以,比他多,比他更多。”

莫伽寒將臉埋進白色的床單裏,他無法釋懷,這樣脆弱的左凝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他一直希望的就是她可以在他的羽翼下幸福的生活,然而如今卻是這樣的局麵。

左旋怡在聽到左凝受傷的消息的時候當場暈厥過去。

上帝好像偏愛開玩笑,臣服他的子民都是他手中的玩偶,他樂此不疲的給他們以新的希望,再給予新的創傷,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左凝的孩子在還沒看到這個瘋狂的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然而隨她死去的大概還有她母親的靈魂。

外界不知何時得知左凝懷孕並且流產的消息,開始大肆報道。與此同時袁氏總裁與西班牙華裔柳言眉的婚事顯得那麼的隆重而急切。

一切似乎都錯了,像是開錯軌道的火車,沿著偏離的路線越走越遠無法阻止!

自從左凝蘇醒以後就變得神情呆滯,也許她隻是不想麵對事實罷了,那樣的事實太過殘酷,刺得她的心鮮血淋漓。

傳聞中古老的暹羅國有一種提線木偶,執線者是白須鶴發的老者,他們技藝高超,隻要略略擺動手中的一根木棒就可以使手中的木偶扭動起來。木偶一般都是半人高,麵目俊美,衣著豔麗,神色愉悅,在老者的指引下舞動,隻要老者不停息他們就會狂舞不止。也許木偶很辛苦但是同樣的他們似乎也很快樂,因為他們不必為自己的下一步顧慮,他們的需要的隻是聽從老者的指示。他們從不迷茫,從不未自己的將來考慮。

很多人都願意成為老者手下的木偶,因為那樣之後他們不會痛苦,不會思念,不會記恨……。

此時的左凝也許就希望成為老者手下的提線木偶吧,那麼就沒有思想,沒有痛苦……

“左凝。”伽寒看著毫無神色的左凝,高聲的呼喊的她的名字搖晃著她的肩膀,“左凝!”

“讓我照顧你一生吧!左凝。”毫無反應的左凝跟空洞的瞳孔填滿了伽寒的恐懼,低聲喃呢,終於將一直藏在心裏的話說出,“我愛你。”

可是……

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左凝沉默不語。

……

“請讓我自私一回,上帝原諒我的私心。”

莫伽寒並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然而此時的他卻隻能對上帝抱以希望,他孤注一擲。

……

“那是我的孩子。”

莫伽寒對左旋怡說,對世人說,更對自己說。“我希望等左凝身體好一點之後和她舉行婚禮。”

……

這似乎又成了娛樂界的話題“歌星左凝嫁入豪門”“左凝失子卻得夫”“多年緋聞終落幕”這些標題都明晃晃的顯示在娛樂版的最頭條。

無數人祝福與羨慕,卻沒人知道這後麵的支離破碎。

婚禮極其隆重,也許比不上袁氏跟柳家的奢華,但是對於一般的人這也是極其夢幻的。

然而白色的婚紗對於左凝來說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意味,別人的喜悅沒有感染到她的身上,也許對於她,她的心早已死掉再也難以複蘇。

在禮堂上牧師問左凝是否願意,神色呆滯的左凝突然淚流滿麵。

他重來都沒有給以承諾,重來都沒有!重來都沒有!

“我願意。”既然他沒有給以任何承諾,而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怪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