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一個的甜美聲音帶著一絲埋怨在葉清歌耳邊響起。“混小子,你答應和我一起看星星,說話又不算話嗎?”葉清歌被漸漸喚醒,他慢慢張開眼,看見高芸芸嬌美清麗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調皮。“快點快點,今天有流星雨啊!”說完不再管葉清歌,自顧自的跑出門外。葉清歌心中泛起一絲溫暖,口中喊道:“芸芸......等我。”急忙坐起身來。
“誰是芸芸?”公山不拘好奇的衝突然醒來的葉清歌打趣道。葉清歌放眼環顧四周,隻見湖邊兩岸,曉風殘月,綠草匆匆,花鳥一片,哪裏還有高芸芸的一絲身影。不禁拍了拍腦袋道:“原來一切皆是夢幻泡影。”公山不拘高深一笑道:“殊不知,你此刻所見之物又何嚐不是鏡花水月。”葉清歌一怔,心中深覺有理,暗歎道:“人世間種種是非,千百年後又何嚐不是夢幻泡影?”他越想越是覺得煩苦,幹脆不願再想。舒展了一下身體,頓時感覺全身猶如脫胎換骨,神清氣爽,精力充沛,他心中歡喜又是驚訝對公山不拘俯身一拜道:“公山前輩對清歌恩同再造,清歌不知如何感謝前輩。”公山不拘撚須笑道:“我為你打通中黃大脈,也是為彌補自己心中的一段遺憾......你不大可不必謝我。”
葉清歌想追問什麼遺憾,可想一想又覺不便,轉言道:“清歌隻知醫術上說到過,人體有任督帶衝四大主脈,不知這中黃一脈又在哪裏?”公山不拘道:“‘中黃’乃道家之說,你從小專研儒學,自然不知。黃者,黃道。既曰‘黃’,即中之意,我中華自古以黃表中;既曰"道",即無上大道意;合二意,即可與無上大道相融為一,而能超脫於天地意。故不落“有”、“無”,不拘有、無,複可有、無。乃"無為無不為,無可無不可"之法,故曰‘黃中’,即“中”而又‘中之’道意!簡單來說中黃一脈乃身體全身經脈之源,一旦打通全身經脈。即可任意調度,不受穴位限製。但若想打通‘中黃’必先催動真氣致使全身經脈爆裂,然後再由‘中黃’一脈導出經血重新連接方可。平常習武之人,若想做到這一步,必須要四十年以上的功力,而且多半中途失敗,經脈盡裂而死。葉清歌聽完一陣欣喜,然後再是一陣後怕,心道:原來公山前輩說的‘造化隨天’竟是這樣,如若我早些知曉,怕是萬萬不敢打開這中黃一脈。
公山不拘看他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老夫若無八層把握,又怎會讓你冒如此之險。你可知曉,中黃一開,功力可比絕頂高手,且無論練什麼武功,都會容易百倍。”葉清歌心中狂喜,連忙又拜地而謝。誰知磕了兩下,又再次暈倒過去。公山不拘也不理他,站起身來欣賞著這清晨的湖光山水。
直至響午時分,葉清歌才慢慢醒轉過來。他原本武藝稀鬆,內力全無,身體羸弱,卻被公山不拘強行打開中黃一脈,體內經脈一時無法適應,時而無法連接一氣,所以才會暈倒。
他此時醒來,抬頭一看,公山不拘正在湖畔,手握一根樹枝,勾勒著湖邊沙土。葉清歌輕輕走到他背後,凝神細觀。公山不拘觸筆飄忽,不拘一格,指東畫西,忽左忽右,有時看他是像在畫山石,到最後卻是書上果實;有時間他如勾花草,不料竟是湖中小舟;每每出乎葉清歌的意料之外。葉清歌再瞧他觸筆時而淩厲,時而舒緩,時而飄逸,時而笨拙,心中暗暗驚奇道:“他這筆法節奏,落點走勢,好似一套劍法。”
公山不拘,不用回頭便早知葉清歌就在身後,他緩緩道:“你道我畫的甚?”葉清歌回道:“難道不是山水嗎?”公山不拘用手中樹枝指了指眼前的湖光山色又道:“眼前一片良辰美景,為何又要再畫出來?”葉清歌想了想道:“自然是將美好事物存於畫上。”公山不拘搖頭道:“不對。”葉清歌知道公山不拘是要指點自己,不願再猜,恭敬問道:“那前輩說是為什麼?”公山不拘道:“天地萬物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受,你覺得眼前是美景,別人卻覺得如同地獄;所以畫畫並不是如你所說一般,隻為存留美好事物。而應該將心中對世間的感受和想法表達在你的畫中。”葉清歌茅塞頓開道:“我知道了,就如俗話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自己覺得美便是美的。”公山不拘頷首笑道:“嗯,還算不笨。”
他指了指樹上枝葉轉又問道:“若你心中悲涼,看那樹上葉子是什麼顏色?”葉清歌領悟道:“樹上還有葉子嗎?”公山不拘點頭讚道:“好小子,竟能舉一反三。”他又晃了晃手中樹枝道:“那我此時手中拿的又是什麼?”葉清歌道:“作畫的自然是筆。”公山不拘點頭一笑,突然站起,用手中樹枝朝葉清歌麵門點去,直到離他咽喉還有三尺處才停下,又問道:“為何不是劍?”葉清歌點頭道:“現在自然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