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此決定,葉清歌救人心切,匆匆回到軍營讓副指揮使薑勇,暫時管理驃騎營事物,便坐上一匹快馬向峽州趕去。一連兩日,葉清歌日夜兼程,途中換了兩匹快馬,總算是趕到了峽州境內。
到得峽州城,葉清歌不做絲毫停留,穿過西門打馬直奔西郊,又行十裏路見一小茶棚。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午後,心想從昨夜到現在自己顆粒未盡,就算自己不餓,馬也乏了,不如先行吃點東西,喂喂馬兒,順便還可向店家打聽一下這花靨醫仙的消息。
於是勒馬而下,走向茶棚,讓店家上了幾個饅頭,又讓其給馬喂些草料。不一會兒店家端上饅頭,葉清歌又問道:“店家,你可知道這裏有個叫聽花小築的地方?裏麵是否住著一位神醫?”那店家不言不語,瘦小身體上的腦袋隻是亂搖,漆黑的臉上寫滿了“不知道”
葉清歌心道:“原來是個啞巴。”他又打量了一眼這破舊的茶棚,對這店家多出幾分同情,匆匆用罷饅頭、茶水,留下多出茶錢兩倍不止的銀兩,又牽馬繼續向西而去。
葉清歌策馬在郊野之中,一路向西,沒走多時,隻覺腦中一陣暈眩。同時坐下馬駒也發出滋滋哀鳴,前蹄跪地,不消片刻已癱在地上。葉清歌跳下馬來,腦中暈眩之感更甚,他暗自氣走丹田,又撐片刻,漸漸意識模糊,暈了過去。
他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粗繩捆綁,掉在樹幹之上。向四周一看,見一身形瘦小的男子正坐在大樹底下,把玩著一枚令牌,此人便是之前茶棚中的那啞巴店家。
“你究竟何人?哼......七煞堂盡會行些鼠輩之事?”葉清歌此時被人所製,卻毫無懼色,言語中帶著幾分輕蔑。
“七煞堂是什麼?你這混小子倒還醒得很快。”樹下之人發現葉清歌醒來,將令牌收入衣中。
葉清歌暗忖:“聽此人口氣,莫非不是七煞堂的人?也許隻是普通山匪。如是這樣倒好,給些錢財脫身便是了。”他學著走江湖的口氣衝樹下的黑臉小子道:“不知兄台是哪個道上的好漢,小弟我身上錢財不多,隻管拿去就是,還請好漢行個方便,放了在下。”
“哼......誰要你的錢了?”樹下那黑臉小子傲慢一笑,眼中充滿的戲謔。
“那......兄台想要如何。”葉清歌連續兩次猜測錯誤,有些摸不透此人的心思。“本......本大爺就是要折磨折磨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怎麼啦?”黑臉小子氣勢洶洶道。葉清歌無奈道:“兄弟我與好漢無冤無仇......”
“大哥,就是此人!”葉清歌還未把話說完,突然聽遠處傳來一聲高呼。但見百步之外行來幾十騎人馬,人人手中提著兵刃,麵中一臉殺氣。為首被稱作大哥的那黃衣漢子,手提銅錘,一馬當先,帶著幾十人片刻已打馬到了葉清歌和黑臉小子身前。
“大哥,就是這黑臉小雜種,昨夜救走了那茶棚的李老漢和他那孫女兒,還偷走了咱們的綠林鐵令。”一行人中一精瘦漢子指著那黑臉小子說道。為首的黃衣漢子打量了一番樹下的黑臉小子,冷笑道:“敢問兄台是哪條道上的,為何與我亂虎寨過不去?”
“哼......你們亂狗寨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本大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地?”那黑臉小子隻身一人麵對幾十名惡漢,倒也毫無懼色。
“那茶棚中的李老漢給不起地租,自然要抓他孫女兒來抵債。”黃衣漢子麵色微怒的解釋道,“如是好漢你看不過眼,我亂虎寨便給你個麵子,可以放過他祖孫二人。但是......”黃衣漢子的麵色變得陰沉“那綠林鐵令還請還給在下。”
其實那麵鐵令本來不是什麼寶貝,隻是綠林有綠林的規矩。
自從天下大亂後,許多豪傑占山為王,後來各個山寨越來越多,為了劃分出屬於自己的地盤,和維護整個綠林的秩序,便形成了綠林盟。綠林盟由諸多山寨共同組成,隻要被綠林盟認可的山寨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塊地盤,而綠林盟分發給各個山寨的“綠林鐵令”就是被認可的象征。
但凡有其他綠林中人闖入自己的地盤做“買賣”,隻需要拿出“綠林鐵令”就可向其證明,這塊地盤早已屬於自己。如果有人膽敢不尊綠林鐵令,那麼就是與整個綠林為敵,綠林是武林的一部分,也是最為血腥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