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全船的船客、水手,包括夏秋風、高福等人都在捂著肚子狂笑。
陳明被田員外這一個屁熏得眼睛發黑,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倒在甲板上。
“哎呀,陳公子,你就別玩我了,給我個痛快吧!”田員外一頭大汗,實在憋不住了,站起身來對著陳明說道。
“給我拿下!”陳明氣急敗壞的說道。
“陳公子,陳公子息怒,老田我十幾日前多有得罪,還望陳公子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一馬!公子您的玉佩、佩劍,還有這九十三兩六錢又二十一文銀錢,全數奉還……全數奉還。”田員外將陳明的玉佩等物全數拿出來捧在手裏,陪著小心的笑道。
“誒,不行不行,我這些東西都是跟你交易的,這都是你正當得到的,我怎麼能昧著良心白拿呢?不行不行!”陳明擺手搖頭。
田員外滿頭大汗,急得都快哭了,“陳公子,你就別玩我了,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繈褓待奶的孩子,全家人都靠我支撐,您給指條明路吧,您劃下道,我都接……我都接!”田員外掏出一塊絲巾滿臉擦汗。
“喲?伯母在船上呢,八十歲高齡,這可是真資格的耄耋之年,你就不怕她老人家暈船嗝屁了?”陳明戲謔道。
“誒誒誒,我這是……確實是誇張了一點……哎呀,陳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知錯了,我當初不該嘲諷你,不該羞辱小柔姑娘,我有罪,我悔過!”田員外被陳明逼得沒辦法了,隻好認錯。
“哦?隻是這樣嗎,還有呢?你還錯在哪裏?”陳明手指把玩著明晃晃的鋼刀,眉頭一挑。
“還有?……這……還有什麼?”田員外詫異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嗯哼!”夏秋風在旁邊幹咳了一聲。
“哦!對對對,我也不該為難這位兄弟,不就是偷了一壇酒喝嗎……不是偷……不是偷,是拿,拿了一壇酒喝,我錯了,我不該計較這位兄弟拿了我一壇酒喝,這樣吧,我送十壇酒給這位兄弟,當做賠禮,還請這位兄弟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吧!”田員外不住的對夏秋風作揖,肥胖的身子,搖起來像一個上了發條的不倒翁一般好笑。
“酒!”夏秋風本來一臉不屑的表情,聽到酒字,神情一震,兩眼放光。
得!
白操心一場!
陳明此時有些無語,其實陳明這次來找田員外的麻煩,不僅僅是想拿回玉佩和佩劍,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他在乎的是夏秋風,他怕田員外一事,拖得太久,夏秋風念叨的太久,最後在這性格蛻變的關鍵時期,養成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小格局,這可就離陳明對他的期望差了十萬八千裏了。
所以陳明這才迫不及待的想找田員外的麻煩,也不是想整死他,隻是想逗一逗他,好讓夏秋風出這口惡氣罷了,所以才會有剛剛船上的那一幕,這固然是陳明天性頑劣,喜歡捉弄人的緣故,但更多的是想化解掉夏秋風心中的怨氣,讓他重新擁有大格局、大心胸,然後成長為像郭解劇孟一樣的大俠,甚至比他們更厲害,成長為這晚明曆史上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結果陳明絞盡腦汁布的局,還抵不過田員外許諾的十壇酒……
失策!
忘了算這丫嗜酒如命了,這段時間因為田員外的關係,夏秋風快有半個月沒喝到酒了,我說他怎麼情緒一天比一天差,我還以為是他還在生田員外的悶氣,心中怨氣得不到宣泄,這才脾氣變差的,哪成想他這是酒癮犯了,被肚子裏的酒蟲給憋得啊!
陳明一拍腦門,簡直無語。
……
“公子,我把小柔姑娘請來了。”高福帶著小柔來到了船上。
陳明兩手按著太陽穴,沒好氣的對著田員外吼道:“好了,我也不計較了,趕緊跟小柔道歉,要是小柔不生氣,我就不計較你什麼了。”
田員外表情一僵,沒有開口說話。
古代女子地位低下,更不用說小柔原本是青樓女子,又曾是他的小妾,田員外再怎麼樣,也拉不下臉來,對著曾經的小妾卑躬屈膝的獻媚啊!
“公子,不用田……不用田員外道歉,小柔心裏並不嫉恨他,反而小柔還很感激田員外將我從青樓裏贖出來呢!雖然他後來玩厭奴家了,又將奴家賣給了公子,那從今以後,咱們便恩怨兩清吧。”小柔看著田員外,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