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緘兄大我七歲,與我俱是崇禎十年中的進士,我早年間便與仲緘兄交結同遊過,我與他是老熟人了,他的脾氣我最是知曉,凡事愛較真,但不愛爭吵,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裏,這幾年山河破碎,偏偏崇禎以降幾任皇帝都不爭氣,我想他心裏肯定憋悶的慌,說不定已經有隱疾了。
我知道你小子喜歡暗中做事,我想,救下仲緘兄,你是輕車熟路了,仲緘兄幼年喪父,生活坎坷,極少門戶之見,你去救他,他肯定會跟你走的,這點毋庸置疑,而且我也可以修書一封,相信他讀了我的書信,也能打消他不少疑慮。”陳子龍蔚然一歎。
陳明心中暗自吐槽,心說你們這些人還真是關係深遠啊,當初我審判何騰蛟,結果何騰蛟是我老爹的舊下屬,而且我老爹竟然連做臥底一事都透露給他了,救沈廷揚也是,也與我老爹相熟,現在這堵允錫又和你陳子龍相熟,這古時候的人,關係網也太廣了吧!
“有大樽先生出麵幫襯,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此事並不著急,我還要看局勢變化……”陳明說到此處,突然聽到港口處傳來極大的吵鬧聲,便閉口不言,信步走出大廳,準備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陳子龍也不以為意,兩人都聊的差不多了,於是他也跟著陳明走出議事大廳。
“好多船啊,是咱們琉球的黑地白月旗,這麼多船,難道是異大陸的馬運回來了嗎?”
“你放屁,我當年跟著大王去過美洲,一來一回至少要半年時間,現在才三月底,美洲那邊頂多才剛啟程往回走,哪能這麼快就回來呢!”
“可是這麼龐大的船隊你怎麼解釋?”
“這……”
碼頭上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將整個碼頭堵得水泄不通,陳明聽著四周的百姓在爭論不休,其實他也猜到了是誰回來了。
“讓開,敢擋老子的路,不想活了嗎!”陳明見碼頭上圍著的人太多,自己擠不進去,隻好一翻白眼,端起了架子,然後一腳踢在前麵堵他路的壯漢的屁股上。
被陳明踢了一腳的壯漢正準備擼起袖子揍後麵那個不長眼睛的蠢貨,可是回頭卻看見陳明一副鼻孔看人的表情,瞬間就從怒發衝冠的狀態變成了諂媚小人,他曾經跟隨陳明去過美洲,所以對陳明的樣貌異常熟悉。
“大王萬福金安,讓開讓開,大王來了,趕緊給大王讓出一條路來!”這名壯漢瞬間變成陳明的狗腿子,大聲吆喝,同時驅趕堵在前麵的人群。
陳明帶著身後的陳子龍,在旁邊所有人的敬畏的目光下,走到碼頭上的木橋之上,看著越來越近的掛著黑地白月旗的船隊,看著最前麵的那艘船上,揮舞雙手向陳明打招呼的高福,陳明也興奮的揮舞雙手,大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