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夜深霧濃,星城街邊的霓虹星燈在煙一般的霧中,仿佛一隻隻朦朧的醉眼,流離百轉,透著無盡的風情。解放西路的化龍池裏,飄蕩著悠揚萎靡的爵士女音,低純而略帶沙啞的聲色,將一首《AlmostBlue》唱的宛如一支纖手,撩撥著人心中那根寂寞的情弦,讓人聽的如癡如醉。阿樂輕搖著酒杯,隨著歌聲輕晃著身子,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坐在對麵左上角的的那個白衣女子,眼裏有著毫不掩飾的欲望--那個女子,長發披肩,一條露肩的細帶白裙裹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完美的勾勒出了身體的曲線,那是一具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的軀體,羞澀而妖嬈,釋放著致命的吸引力。女子似乎覺察到了阿樂投過去的火辣眼神,一直朝著台上女歌手的臉緩緩轉了過來,酒吧裏燈光昏暗,旋轉的暗淡如星輝的光此時正好投在了她的臉上,清秀的臉龐讓阿樂眼前一亮,心裏更是興奮難當。那個女子,想不到竟有那樣一張清純無敵的臉,比他以往所搭訕的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勾起他的興趣。一想到曾經那些粉脂豔抹的一夜情女子,阿樂癟了癟嘴,似乎嘴裏還殘留著那一股令人作嘔的脂粉味道。白衣女子朝著阿樂瞧了瞧,起身走了出去。阿樂知道這是一個好兆頭,通常酒吧中有意一夜情的女人,沒有瞧見了他赤裸裸的注視而不心動的,而大膽的女人一般會走到他麵前直接挑明心意,膽小害羞的女人則會選擇離開,他若追上去,多數能抱得女人歸。阿樂仰頭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付賬起身追了出去。夜間的酒吧街,有著刺骨的寒意。阿樂從酒吧裏出來,一陣冷風撲麵吹來,鑽進他的脖子,叫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醉意也醒了幾分。他轉頭尋找女子的身影,隻見蜿蜒的石板街麵罩著一層濕意,淡淡的霧氣縹緲,為空曠的街道陡添了一股詭異,而女子,正定定的站在不遠處望著他,街邊昏暗的燈光在她身後拖出細長的影子。阿樂緊了緊身上的夾克外套,嘴角綻放開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意,朝著女子跑去。女子瞧見他追過來,轉身邁開步子超前走,夜風輕拂起她的頭發和長裙,淡淡的香氣叫身後的阿樂幾乎迷醉。他加快步伐朝著麵前的女子追去,滿心裏都是興奮和竊喜。濃霧越見濃稠,阿樂隻覺得自己的額頭出了細密的汗珠,卻仍未追上女子。他停下腳步打量四周,這才發覺自己隻顧隨著女子走,竟不知繞進了哪裏。兩邊的房屋被白霧籠罩著,露著微弱的輪廓,有淡淡的光從前方露出來,女子便站在光裏,背對著他。“喂,你叫什麼名字?”阿樂衝著女子喊,聲音裏隱有顫音。他是個十足十的夜貓子,星城這塊地更是打出生就在這裏,沒有他不熟的地兒,隻是此時此刻,他的心裏還是沒由來的有些害怕。女子沒有回話,仍舊定定的站在那裏。阿樂毛著膽子緩緩往前走,這一回女子卻並未動,而是站在原地等著他。阿樂又往前走了一段,離女子不過兩米之距時,停下了腳步,細細的打量著她。借著黯淡的光,他這才發現女子竟然是光著腳的,雪白的腳丫踩在潮濕的地麵上,印的地麵也亮了幾分。“哎,你不穿鞋子,不冷嗎?”阿樂問,一句話說出口,背後一陣發冷,隻覺得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冷!”女子緩緩轉過身來,陰森的回道。阿樂隻覺得鋪天蓋地的恐懼齊湧進他的腦海裏,他渾身顫抖著,嘴唇不停的打著哆嗦,“你……你……救……”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兩眼一白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