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想到:“所以我才沒辦法招來水鬼是麼?真實的海裏可能有死過人,但這裏沒有,因為說到底這裏隻有一個人,你聽到了,能來找我,是因為你不是魂境虛構出來的,對不對?”說完覺得很有條理,盼望他聽了能誇一誇。
但他沒有,隻是點點頭,視線移向院子外的花園。我側著耳聽了聽,好像有什麼人走過,踩著地上厚厚的積葉,細微的碎裂的聲音。
先前陵商說這個魂境並非羨鳶的,我著實奇怪了很久,覺得以太白功力不至出錯至斯,整個北冥府也不該有第二個人沉溺於魂境中,這不是夢,夢才是睡著了就能來的地方。
所以此刻聽見響動,不免難抑激動,又不敢光明正大偷窺魂境之主,準備同陵商打個商量,是不是他犧牲點帶我埋伏在個人神不知的地方,見到魂主再圖後計。
沒想到那串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像是往這院子裏來的。
我沒想過這樣快就要同魂主臉對臉,有些擔憂對方見到我,還有陵商這樣兩個不速之客會是什麼反應,這裏是他的天地,我以為陵商尚能存有幾分仙術已是了不得的修為,斷然無可能和造物的人相抗。偏過頭看他,居然沒看出什麼緊張感,出口想提醒還是腳底抹油為上,他已鎮定的邁開步子迎上即將出現的魂主。
本來他要去雞蛋碰石頭,我絕無攔著的想法,然現下他是我有且僅有的護身符,情急便伸手拉他,小聲道:“你別去,很危險的。”
陵商腳下一頓,回過頭看見我正拉著他袖口,眉頭皺起估計是想振袖甩開,不知為何卻沒動作。眉頭到不見鬆開。
我見他在猶豫,不由分說想拖他走,先到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不想魂主是個腳程極快的人,這廂陵商還如東海一根定海的神針一般一動不動,那廂他已在後麵呼喚:“是陵商神君麼?”
我詫異的回頭看了看陵商,他還我一個不算是笑容的笑,實際上的動作隻是微微撇了下嘴角,我自發將它想象成笑,忽視他正盯著被我攥皺的袖子。
想不到陵商居然和魂主是認識的,難怪陵商會出現在這裏,原來是受人相邀,假若人人都能輕易捏塑出足以亂真的魂境,再邀別人進來做客,該是件多麼有趣,且節省資源的事。就近來說,北冥傲雪的喜宴,就可以省下一大筆支出,撥出部分支援凡間苦修的人也好。
那魂主見到是陵商,大鬆一口氣的樣子道:“我就說你應該來了,怎麼還沒到……”說完才看見我,遲疑:“這位是?”
我此刻回過身正好對上魂主探究的眼,訝然了一番。
在船裏同羨鳶合奏的男子,正是眼前這一位。這出戲,總算所有的主角都出場了。
隻是他見我卻沒認出來,還是陵商引薦:“她是太白星君第九弟子蘭越元君。”又同我說:“這位是北冥籍江。”
我頭一次被人這樣正式的介紹,歡欣雀躍想著要是籍江正緊的同我拱手施禮,是不是也要回個大禮才好。
但他沒有,隻是看了我一眼,就把注意力全數轉到陵商身上:“你這次來,一定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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