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算個什麼身份!有這資本能力嗎?
再抬頭時,一張嫵媚而清純的小臉,泫然欲泣般呈現在高湛的眼前:“九叔叔每回都是帶了東西回來給長恭,也不見得那些東西有什麼好,從來不見一樣特別有意義的東西。下次出去帶上我可好?”
“好,好。”高湛寵溺的替他擦著淚,指腹輕輕劃過他的臉頰,“怎麼還像是個小孩似的,那麼愛哭。”而在高長恭透過淚眼無法看到的地方,那雙碧茶色的眼眸,冷冷的澱下些許寒霜,三月不融。
“好了,你們兩個也注意一些時辰,天色尚早。”高演看不下去走近了些來插了句嘴,高湛也就此放開了圈住他的手。
“嗯,我剛剛回來就來看你,六哥來催促說皇上召見,我來看你一眼就得進宮麵聖了。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就讓孝瑜來找我。”
“是,九叔叔。”
送走了兩人,高肅就急急忙忙向著自己的房間跑去。剛進了院門,就看見了在門口站著的高孝瑜。他頓時心下一涼。
“大哥。”
“進來。”說完這兩個字他就轉頭先進了房間,完全不把高長恭當做是這房間裏的主人。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了房間,直接就是向床上看去,被鋪被換了一床,而床上,又哪有什麼衣衫半解的小女孩的身影。
“大哥,那兒?”
“被子我叫人換過一床了,你說你,你做過什麼?哪裏受傷了?床上那麼多血。”此時高孝瑜的臉上滿是焦急的關懷之色。雖然他同高湛走得比較近,但畢竟也是真真切切的關懷著自己的。
“大哥,我真的沒有受傷,我隻是想作畫。”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桌子,扭扭捏捏的說,其實對於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才是最好撒謊的吧。
高孝瑜這才看了看,地上也有不少的細沙盆裏也是有些紅色的粒狀物,看來之前真的是自己太過多慮了,可他又總覺得自己忘了一點什麼東西。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大哥,是你多慮了。”高長恭恭恭敬敬地站好,隻差做一個揖了,“兄長的關心,做弟弟的心領了。”
“罷了罷了,你沒事就好。你平日裏最喜歡舞刀弄劍的,這丹青你也從不感興趣。其實你想清楚了也好。現在九叔哪裏會讓你上戰場去呢,想通了就好啊。學學畫,彈彈琴,也就罷了。隻是這畫,萬不可再畫到床上了。”
“是!”他端端正正的站好,高聲應道。話音落下,兩兄弟都笑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得去見一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