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將高孝瑜送至院門，再次折回來，他往床底下看去，她安靜的睡在那裏，帶著安逸的微笑，臉上稚氣未脫，還有一點嬰兒肥，臉色也依舊蒼白。不過，這一切都不能阻止她成為一代紅顏禍水，今天來追她的那一幫人就是妓院的人。
“來人，準備熱水。”
直至放好了水，喝退了所有的人，他才把她叫醒。
“唔，睡得好不舒服，我要睡床上。”
“先別睡，先去洗個澡。”
及至洗掉了身上所有的血汙，才換上了高長恭遞給她的衣服。
小小的肚兜剛好遮住前胸，血色的長裙根本就不能遮住身上的多少地方。
剛一看到她的樣子，高長恭的第一念頭是拍掉自己的手，怎麼就拿了這麼一件衣服！而與他的尷尬不同，那個女孩倒是一臉坦然。
“你好，我叫紀攸。”
“我，我是高肅。”他已是一片癱瘓，她的笑，太邪魅，而且，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份邪魅，由此又透著一絲單純。
“你長得真好看。”
“是啊，他們都這麼說，不過，可沒有人能控住我，就像現在這樣，我依舊是自由身。”
自由身？這對自己來說仿佛是一件很久遠的事了。或者說生在帝王家，生來就沒有自由一說。
“有很多人這樣對你說過嗎？”
“是啊，他們都這樣說，而且在等我長大，這樣，他們就可以得到我了。”
“那就不怕我也會留下你嗎？”
“你不會。”她說的很果決，但說完之後自己也笑了，撓撓頭，“我和你的合作很合拍，我覺得你不會害我，就是這樣。好了，我也該走了，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這次我拿刀子戳傷了一個人才跑出來的，要是這樣被抓回去，就算他們舍不得殺我也少不了一頓打呢。”
“吃了飯再走吧。”
“也好。”她仰著腦袋想了一想，最終還是開口，“對了，有沒有別的衣服？”
果然，她還是介意的吧。
“裙擺太長了，不適合跑路，顏色也太引人注目了一些。”
“對，你說的沒錯。”他很淡定的點了點頭，又從櫃子裏拿了件，仔細檢查之後才遞到了她的手中。
“來人，去和大娘說我今天在房裏吃。”說完之後，他又想了想，“還有，我最近，吃得比較多。”
“是，四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