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劫的傷勢恢複了一些,而他也不願意再等下去,就告別辛德拉,離開了黑暗要塞。
目的地是諾克薩斯,十二年前他以“鐵麵”的身份帶領諾克薩斯的先鋒軍進入艾歐尼亞,而上一次的進攻同樣是如此,連續兩次折戟沉沙的諾克薩斯,這一次想必會全軍盡出毫無保留,而劫也完全相信,這將是他最後一次偷偷摸摸的出入艾歐尼亞,這一戰過後,暗影軍團將會成為艾歐尼亞的主人。
劫忍不住撫摸了一下脖子,隔著鎧甲他無法觸碰到脖頸上的護身符,但是他知道,它就在那裏。
這枚護身符,還是剛剛加入均衡教派時,老師贈送給自己的。
少年時,劫就對暗影充滿了好奇,從未接受過忍術訓練的他在很小的時候已經可以操縱自己的影子做出一些奇異的動作,這當然是一種非常非常罕見的天賦,劫對影子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愛,而他也願意付出一切,去掌握屬於影子的奧秘。
劫來到了均衡教派,年幼的他雖然不是很了解這個教派的教義,但他知道,這裏是艾歐尼亞最好的忍者學校。
他還記得對均衡教派的最初印象,高大的寺廟,寺廟上那枚古拙莊重的“均衡教派”魚形徽記,安靜的花徑,均衡教派的寺廟群整個兒充滿了艾歐尼亞的靜謐氣息,甚至比艾歐尼亞更加“艾歐尼亞”。
劫在均衡教派的寺廟外跪了三天三夜,終於,緊閉的廟門打開,一個一身灰衣的人走出來,劫抬起頭時,就看到這個人渾身上下都被灰布所包裹,就連眼睛那裏都隻露出兩個黃點,看上去非常神秘。
“師父請你進去。”這個人開口道。
劫誠惶誠恐的站起身,跟在灰衣人身後走進廟堂,在那裏他第一次看見了師父,師父穿著一身白衣,白色的長袍,臉上戴著白色暗紋的麵具,坐在廟堂正中,他的麵前是一張茶幾,茶幾上有一壺茶,還有一個花瓶,師父手拈一支梅花,似乎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將這支梅花插進瓶中。
師父身邊站著一個綠衣女孩,同樣帶著麵具,這個女孩看上去還很年輕,臉龐的弧線圓潤,她站在師父的身邊,一言不發,看起來那樣安靜。
灰衣人走回師父的身邊,微微鞠躬,師父點了點頭:“謝謝你,慎。”
接著,他才把目光轉向了劫。
“就是你想要加入均衡教派嗎?”師父問道。
“是。”劫恭恭敬敬的回答。
師父拈花的手停在半空。
“你說,這支花應該插在哪裏?”師父問劫。
劫猶豫著走上前去,花瓶之中,已經插了兩支花,一高一矮,錯落有致,僅僅這兩支花卻似乎已經占盡了花瓶中的全部生機,再多一點仿佛都是冗餘,劫不懂插花的道理,可是他卻明白,師父手中的這支花如果插進花瓶,整個花瓶的美感都會完全被破壞。
“這支花……不該插進去。”劫說道。
師父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梅花放在茶幾上:“多一份則盈餘,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