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看著站在師父身邊的兩個人,綠衣少女,灰衣少年,他知道,師父這已經是再直接不過的拒絕。
即便如此,劫卻還是不願死心,他“撲通”一聲跪下,然後磕了三個頭:“師父,我誠心誠意想要尋求影之奧義,請您……”
師父擺了擺手,打斷了劫的話:“你回去吧。”
劫不願站起身,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離開了廟堂,就再也不會有機會。
他固執的跪在那裏,師父的目光不再看他,綠衣少女給師父倒上了茶,灰衣少年在一旁靜默不語,這一切對劫都像是一種無聲的羞辱。
就在他已經忍耐不住,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灰衣少年忽然開口道:“師父,我想到了插花的辦法。”
師父微微抬眼,劫也在同時抬頭,就連一直安靜奉茶的綠衣少女,也不禁抬頭看向了灰衣少年。
“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師父的眼神變得有點淩厲。
“我明白。”慎回答道。
師父沉默,半晌開口道:“你且做給我看。”
慎行禮,接著伸手拿起茶幾上那支梅花,因為離水太久,花瓣已經顯得有幾分枯萎,慎拿起梅花,走到了花瓶前。
插花是一門很深的學問,顯然,師父是此道高手,難道這個沉默的灰衣少年對於插花也非常了解,甚至能夠破解師父已經設下的花局嗎?劫的心中同樣緊張而好奇。
接下來的事情卻超乎每個人的想象。
灰衣少年伸手,將花瓶中本來比較高的那支花壓了下去,然後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
“慎!”師父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麼?”
“師父的兩支花插在瓶中,其實已經將瓶中的空間全部占滿,哪怕再多一片花葉都會顯得冗餘,所以,要想把第三支花插進瓶中,就必須要改變花瓶中原本兩花的位置。”慎說道。
“插花之道,最忌諱的就是改動原有花枝的位置!”師父怒道,“你可知道你已經犯下了大錯?”
“我明白。”慎回答道,“隻是花瓶中尚有位置,而這支花若是沒有了花瓶,必將枯萎而死,徒弟不願眼看著一支梅花幹枯。”
“若不願讓這支梅花幹枯,本來瓶中的花就要做出犧牲。”師父凝視著花瓶,“你明白麼?”
“擅自忤逆師父的心意,又犯了插花大忌,徒弟願受任何重罰。”慎說著,走到劫的身邊,麵對著師父跪了下來。
師父手拈著梅花,目光在慎和劫的身上遊離,他的臉繃得很緊,看得出,師父現在的情緒很憤怒。
劫的心狂跳起來,他沒有想到這個一直沉默的人會突然出手幫助他,而他更在意的,卻是師父該如何選擇。
“你既然知道你犯了大錯,就自動去接受最高級別的懲罰。”師父淡淡撂下一句話,然後,將手中的第三支梅花插入花瓶中,衝劫招了招手。
“過來,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