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剛到公司，霽語便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隻小豬布偶。
“花小姐，剛才你還沒來，我代你簽收了。”同科室的小劉湊上來，笑嘻嘻地討功勞，“是男朋友送的吧？記得請我喝茶哦！”
霽語臭著一張臉，將那隻小豬布偶一股腦塞到辦公桌底下。
一張卡片從小豬上掉了下來，霽語打開來看，是青黛那家夥的字，寫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純粹討罵——昨晚上，自從知道了青黛是端木家的孩子，花家家長們就輪番上陣給她上政治課，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什麼“物以類聚、近墨者黑”……反正就是說青黛也不是好東西，不讓她和青黛也扯上關係。
他們本就沒有關係。
凳子還沒坐熱，老板何真力抱著一大堆資料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十六少，十六少……救命……”
霽語瞄了何真力一眼，根本不把老板的著急當一回事，“怎麼了？”
“那邊給消息了，那邊……我們的設計進複選了，進了！”何真力的眼鏡歪了一邊，看起來有點搞笑。
“哪邊給消息了？”霽語伸手幫何真力調正了眼鏡，“咱們設計室都是接一些小毛單，就算同時接下了一百個單子也不能把您激動成這個樣子啊！”
“大單，是大單……”何真力的話都說不完整，“……集團……我們送去的設計稿，能進複選真的好厲害……”
霽語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問，“什麼大單，什麼集團啊？”
“上回你做的那些‘天使雕塑設計圖’，還記得嗎？有翅膀的那些……我聽肥仔說有這麼一個競標，就把你的那些設計圖給發過去了，沒想到竟然進複選了！”何真力越說越激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設計室的實力可以媲美那些大公司，我們的前途無量啊！”
有這麼誇張嗎？霽語徑自好笑地看著何真力，“不是隻進複選而已嗎？最後有沒有敲定下來還不知道，不用太激動。”
“這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有多少大公司死在我們身後你知道嗎？”何真力抓住了霽語的手，感慨著：“十六少，真的謝謝你，讓我揚眉吐氣了一回，真的謝謝你！”
看來不是誇張，何真力都快哭了。霽語倒是有點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麼公司能讓你這麼重視的？”
“端木集團！”何真力說完，傻兮兮地笑起來，“厲害吧？我們的稿子能進端木集團的複選，很拉風吧？”
霽語可高興不起來，她的臉色漸漸沉重起來。
何真力還沒發覺霽語的異樣，他興致勃勃地繼續講著，“今天下午你和我去一趟端木集團，聽說那邊要派一名設計師到咱們公司跟進度，咱們得去接一下。”
“你自己去，我不去。”霽語當即拒絕，“我手頭的事情多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閑情陪你去接人？”
“放一放，放一放！”何真力討好地說，“我們還可以去找一下列缺，端木集團還不是他說了算啊？憑咱們幾個的交情讓他給咱們安排個厲害的設計師，各處關照一下。”
“我不去欠這個人情，你自己去和他說。”霽語瞪了一眼何真力。
何真力孩子氣地撅起嘴，“我是咱們設計室的老總，老總出行總不能孤家寡人吧？你得陪著我啊！”
“讓小李、小劉陪你去都行，別打我主意。”
“不行——他們又不會開車。”何真力說得無辜極了，“我是老總，總不能讓我自己開車吧？”
這個怕才是叫她一起去端木集團的真正原因吧？說穿了，隻是想要個司機，自己過過當老板的癮。
霽語這下倒是輕鬆許多，“好吧！誰讓你是我老板呢？說好了，我隻在樓下停車場等你，不上去的。”
“那我還不是一個人啊？”何真力有些抱怨了。
“那就多帶上小劉或是小李啊！我隻負責開車，讓他們陪你上去，要多拉風自己安排。”
這倒是可以，何真力又傻傻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