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也配(1 / 3)

“叔父。你也配?”

聽到了顏畫堂諷刺了自己,顏律情緒有些失控了起來,先前因為大笑之餘放下的鐵劍又被他給舉了起來。鋒利的劍鋒散發著寒冷的光澤,就這麼死死地指向了顏畫堂。

顏律的鼻息開始凝重了起來,繼續向著顏畫堂發話問道:“丫頭,你口口聲聲說我內人留不得顏府,可是你敢當著大家的麵,說說你究竟把人送往了何處?又是如何對她關照又加的啊?”

顏律厲聲地逼問起了顏畫堂,顏畫堂卻一副信誓旦旦。

“我將秦氏放置於何處,我又如何知道?我不過是吩咐了管家,讓他把人送到一個好的去處,好生對待罷了。”

說完了話,顏畫堂又突然扭轉了自己的話風。指責起了秦氏的種種惡毒。甚至將秦氏私自與自己串通一氣對付顏律新納的那個姨娘都盡數地抖了出來。簡直讓顏律顏麵掃地。

這樣的話語不是簡單的去指責,而近乎是在誅心。你顏律當著眾人的麵,手持利劍要尋找妻子的下落。上演的是何等的一場夫妻恩愛,深情款款的鬧劇。你既然說你們是何等的恩愛有加,那顏畫堂就要在眾人的麵前表明你們是何等的虛情假意,齷齪至極。簡直就是一對薄情寡義的奸佞小人。

麵對著顏畫堂的冷嘲熱諷。顏律終於是覺得自己已經無地自容,恨不得就此找個地縫往裏一鑽,便再也不打算出來。可是他還沒有昏傻到那種地步,他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何事而來。眼前隻有揭穿顏畫堂的偽裝,將他與太子盡數扳倒自己才能夠有官複原職的可能。於是他也並不與顏畫堂扯那麼多沒有用的東西。既然顏畫堂那麼愛說這些家長理短,他顏律就偏要避其鋒芒,談談其它。

想到了這裏,所幸是覺得累了,連忙讓家丁給他抬了個椅子來。

顏畫堂放下了手中的那把鐵劍開始對在場的人輕聲說道。

“我雖然被皇上削職查辦,但也還是顏府的老爺。就算明天我被押送五門削掉了腦袋,但隻要我一天不死,就是這裏的主人。”

見著圍觀的眾人都埋下了腦袋,顏律的氣焰便更加的高漲了起來。

“如今顏家的所有家產,可都是我的。雖然你顏畫堂是顏家嫡女,可畢竟是個女流之輩,縱然老太爺願意分給你些許的家業。但女人就是女人。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整個顏府就輪不到你來做主!”

說話的語氣很是平和,仿佛比起剛才稍微有了那麼些上位者的風範。顏律在板凳上歇足了氣。語氣也變得更加的大聲了點。

“雖然賤內是有些過錯。但念在人已經瘋癲的份上,難道就不該給她留那麼一點活路?這麼多年來,她對顏府沒有半點功勞也有一點點苦勞吧。”

言辭懇切,仿佛說的是有那麼一些道理。他的話,大家也聽進了耳朵裏。想著秦氏雖然氣死了老太爺,但也是在她發瘋之後的事情了。既然是發瘋之後幹出的事,那也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即便是有過錯,但人瘋都瘋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對於一個發了瘋又被逐出家門的大夫人來說的確是有一點讓人覺得可悲。

並非是不覺得她可以被人原諒,隻是沒人願意在去與一個瘋子計較什麼。即使要計較,也得把人接回府裏在說。

話都講到了這裏,顏畫堂也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既然是一個瘋子,自己又有什麼非要計較的呢。這麼些時日,秦氏在青樓裏也受到了不少的折磨。相比再這麼繼續計較下去,無非就是要了她的命而已。對於一個瘋子的性命。顏畫堂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不過就是一條賤命而已,如果想讓她死,送她出府的那天,自己就早已經下手了。然她死了反倒是一種成全罷了,那樣還便宜了這個壞事做盡,心如蛇蠍的女人……

既然顏律想要自己放人,那顏畫堂就滿足他的要求。也讓他好好記得,做盡壞事的下場是如何。

於是顏畫堂,微微地吸了一口涼氣。將目光對準了院子裏的大夥。然後輕輕一笑。

“來人啊,叫管家來。倒是問問他將夫人接往了何處,使得這位顏大老爺如此的心急火燎。萬一氣壞了身子,他可是擔待不了。”

自從秦氏瘋癲以後,顏老太爺突發心疾。得知真相的顏府的總人都已經在心裏將自己的嫡小姐作為了自己的主人。聽到了顏畫堂的話後,也沒等人傳話,顏府管家就自己走了出來。

這位管家,畢竟在顏府當差了多年,也不會蠢笨到當著眾人的麵說自己把人送去了青樓裏。畢竟顏府家大業大,仍由誰也丟不起這個臉麵。所以兩人在院中你問我答的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未曾將事情給挑破了開來。即便顏律早已經從襄陽王派來的人那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氣急敗壞的提著鐵劍前來找顏畫堂要人。也不管直接說秦氏就是被顏畫堂送到青樓裏的,顏氏瘋了,可以不要顏麵,但他顏律好歹官至戶部,也算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可不想被人指著後背說,自己的結發妻子被人送去了青樓。

有些話不必挑破,點到即可。既然顏畫堂已經鬆口。他也不必步步緊逼,有的時候給各自留點顏麵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在朝中為官這麼多年他深知進退之道。麵對一個小丫頭,他當然不會昏了腦袋,非要逼著別人承認,把人給送到了青樓裏。

保存了臉麵,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顏律自己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惡語相加。轉而神態似乎變得好轉起來。等著管家的回答。

管家唯唯諾諾地說道:“小人先前就給姑娘說過了,姑娘真是繁忙,可能給忘了?”這句話說的多麼的好,即表明了自己的確不知情況,又緩解了被主子躺著中槍的尷尬。由給發話的人留下了足夠的可以發揮的空間。不愧是顏府的管家。就是和那麼沒頭沒腦的老婆子不一樣。

顏畫堂當然知道管家並不知情,也知道他一定會向著自己說話。於是很自然地接起來他的話來。

“對,這些日子顏府的大小事務都由我在打理。至於你說的這件事情我的的確確是給忘記了,不過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好像又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