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畫堂說完話後,管家見著這裏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事情,便朝著她和顏律行了一禮退了下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顏畫堂的回答似乎是這麼得話裏帶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能夠比顏府的大夫人的去向來得更加的重要?更何況是大大小小的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顏府裏的一件小事情,都要比起你的那個瘋老婆來的重要得多。
顏律把話聽在了耳裏同時也記在了心裏。但他此刻還不能發作,因為他知道這是顏畫堂故意要諷刺自己,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他又有什麼還需要計較的呢。顏畫堂既然自己都已經承認了她想起了夫人的去向,那她當然得帶著自己去往青樓,把秦氏給救出來。
於是想到了這裏,顏律也將計就計地把話給圓了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腔圓字正地對著眾人說道。因為此時他已經無心再和顏畫堂爭論什麼了。
“好啊,既然顏家嫡女都已經想起了我夫人的下落。那還要勞煩你給老夫帶路。我年紀大了,走的路多了也難免弄不清方向。”
顏律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然不是要說自己是真的老了,沒用了。而是要讓顏畫堂親自帶著自己前去接人,因為除了他親自看著顏畫堂以為他還是信不過顏畫堂的話來。如果顏畫堂從中又使出什麼花招,那他就真的是到了滿盤皆輸地地步了。
顏畫堂也並不排斥,自己親自帶著顏律前往青樓。隻是他不希望有太多人前往青樓,於是對顏律提出了一個條件。
“好,但隻可你一人陪我前往。人多了我怕驚擾到夫人。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出了問題,我可是擔待不起的。”
這句話說的很是懇切,讓旁人聽不出丁點兒的問提來。麵對這樣即合情又合理的要求顏律也隻好答應了下來。其實他心裏更明鏡似的清楚,顏畫堂怎麼會擔心自己的那個瘋老婆,無非是怕自己人多,在途中對其下手。他顏律都能說自己是老眼昏花怕認錯了路,逼著顏畫堂好帶著他前往救人。那她顏畫堂也可是用顏律那套,說怕驚擾了夫人怕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付不起那個責任。
這哪裏是在說秦氏出了問題自己付不起責。分明就是在威脅顏律。意思就是陪你去看人可以,但你要是在途中給我耍什麼花樣,你那個瘋老婆出了事情。到時候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如今的顏律,已經是待罪之身。自然沒有了先前的那些作為朝中大員的手段。也隻好接受了顏畫堂的提出的條件。驅散了家丁,自己一個人配著鐵劍吩咐下人駛來了一輛馬車跟著顏畫堂一起坐了進去。
他知道這是他就下秦氏的唯一的可能。如果錯失了這樣的機會,也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一眼。
下人驅使著一輛華貴的車架停在了顏府後門入口。待得顏律和顏畫堂兩人都坐了上來,便驅使的馬車朝著顏畫堂指示的方向駛去。
一路之上,顏畫堂也開始思索著整件事情的緣由。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之間顏律就跑過來問自己要人了。而且仿佛知道自己將秦氏藏於何處一般。不然也不會氣急敗壞地提著鐵劍前來問自己要人。還在顏府上下鬧出了那麼一番動靜。
難道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不曾,會是誰自然不必再問。如今朝中就隻有一人敢明目張膽的護著顏律。那個人就是皇上下旨讓其全權處理此案卻又故意拖延的襄陽王楚瑾一人。
但她也沒有細想,畢竟這些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沒過多久,馬車便行駛到了青樓互近停了下來。
楚讓早已經把顏畫堂首飾店對麵的那家青樓給盤裏下來,入今那裏表麵上是一座青樓,裏麵實則是他與顏畫堂精心籌備的秘密場所。這些時間,經過了顏畫堂私下裏在這裏招募了不少的勇士,已經把他們盡數地培養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以備用人之際。
所以當顏律想要讓自己帶著他前往青樓救人的時刻,她才會那樣的緊張。因為這座青樓裏藏著的都是自己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被暴露到明麵上來的。這些年來,自己苦心經營,哪怕有半點地損失她也是不願意的。
此番,顏律雖然隻是一人前往,她也是不得不防。吩咐了車夫在原地等候,自己卻帶著顏律悄悄地來到了青樓的後門。聽見有人敲響了院門,裏麵的守衛便提起了暗語來。得知是自己人,才放心地打開了門。
守衛開門以後,顏律這老賊也著實地看了個清楚。曾不想無非是一座青樓,沒想到會這這麼一番光景。看來自己真的是低估了她。
顏畫堂進入後門以後便直接帶著顏律上了樓,來到了關押秦氏的場所。
關押秦氏的場所也不是什麼肮髒邋遢的地方,就是一間青樓裏被用來堆放雜物的庫房而已,後來被顏畫堂的手下給清理了開來。好專門用來囚禁秦氏。
秦氏一個人破破爛爛的窩在了牆角裏,看樣子是很久都沒有人給她洗過澡一般,頭發都開始打結了起來。
秦律見到了自己的夫人。先前還平靜地樣子,卻在見到牆角裏那個穿著破破爛爛,肮髒不堪的老女人時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隻見他一進門,先是呆滯地朝著屋裏看了幾眼。在他終於發現了躲在牆角的秦氏之後,失聲大喊了起來。然後一股腦地衝上前去。
抓住了秦氏的雙手,開始叫了起來。
“夫人!”
眼前的秦氏卻仿若不認識他一般。還是那副顫顫巍巍的樣子,好像很害怕。
當他看見秦氏衣衫破爛,身上還有著不少的傷痕。終於是按捺不住啊地大喊了一下便拔起了佩劍來。
幸得顏畫堂的手下發現的及時,起身上前止住了他。顏律見形勢對自己不利,便借口對顏話堂說道:“她好歹是你的嬸嬸,你怎可這等對她!”
事已至此顏話堂也不跟他囉嗦,隻是對手下說了一句:“送他們離開吧。”然後轉身朝著堂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