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畫堂溜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吹了聲特別的口哨一隻鴿子就飛到她身旁了,她把紙條往鴿子腿上綁了上去,拍拍它的腦袋,給楚讓這個混蛋的。快去吧。
顏畫堂寫的是:牟時三刻,青熹酒堂會麵。
牟時三刻。
顏畫堂簡單化了個妝,然後換上了男人的衣服,讓丫鬟謊稱自己病了誰也不見,就直接去了酒堂。
她到酒堂的時候,楚讓已經在約定的房間等候多時了。
顏畫堂進入這個雅致又十分安靜的房間,點點頭坐下。準備交談的時候,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周圍。
無人監視。
起碼,沒有高手在監視。
楚讓對她點點頭。
她也沒客氣講這些虛禮,直接端起茶就喝,楚讓知道她的性子,隻是抿嘴笑什麼也沒說。顏畫堂說:“我寫的東西,你都看見了吧?”
楚讓凝重地點點頭。
“嗯那就好。”顏畫堂單刀直入,“你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麼?”
“當然是害怕他們揪我這個太子的錯處,我們做過的這些,我就是死十次也不夠。”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顏畫堂用指甲沾沾茶水在木桌上點了點。
“你想啊,我們現在最顯眼的東西是什麼?”
楚讓的眉頭緊緊鎖著。
然後他腦袋靈光一閃,“是你組建的軍隊!”
“對。”顏畫堂摸著額頭,無奈地笑道,“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我竟然敢組建軍隊…查出來了…嗬嗬嗬。我又是個女子。”
楚讓也懶得客套話了,直接十分凝重地道:“你想怎麼辦?”
“直接遣散一部分!”
“你想壯士斷腕?”
“對,雖說慘烈是慘烈了點,痛也痛了點,但是…不失為一條保全大局的計策。”
楚讓喝了口茶,沉思了半晌。
“現在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淩晨,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熟練又張揚地潛入了營地。那裏駐紮著大量軍隊。不過不是朝廷的,而是顏畫堂一手組建的。剛剛走到柵欄邊就被攔住了,幾個身穿鎧甲的人手中的槍直接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什麼人!”
他也不惱,這正是他想要的。慢條斯理地從腰間掏出金色的牌子。“暗衛十三!”
亮晃晃的銀槍一下子就收回去了,兩個小兵立即跪下:“大人。”
他點點頭:“讓全部的將士都集合吧。”
在朦朧的塵霧中一聲號角濃重地吹響,將士們揉著還沒有睡醒的眼睛站成了整齊的方隊,站在高處看就像是螞蟻一樣,他點點頭,首先號了一嗓子:“眾位辛苦了!”
“不辛苦!”震耳欲聾的吼聲。
他再次亮出了那塊金色的腰牌,舉得高高的,在塵霧中分外耀眼:“大人有令,令眾將士撤到最西邊的陣地!隱匿身份,非令不得現身!”
下麵以前議論紛紛。
他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軍令如山!違者斬!更何況大人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諸位以後就明白了,現在隻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顏畫堂!”楚讓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隻是個了口茶掩著紅唇笑了笑:“怎麼,太子殿下生氣了?放心了,這種事情隻是暫時的。”
“顏畫堂!”楚讓喃喃念道,“你知道這樣會有多大的損失嗎?”
顏畫堂聽出了他話語裏的怒火,隻是婉轉地笑,“怎麼,太子殿下生氣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太子額頭青筋暴起,他歪著頭似乎是在思索顏畫堂的話。
顏畫堂輕輕喝了口茶,臉上依然還是這幅嬌滴滴的模樣。“太子殿下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你想想啊,我們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可是你似乎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證明有人在調查你吧?”
“太子殿下是在嫌棄我這個人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咯?這是政治啊,政治上哪來有什麼絕對可以證明的證據?隻能靠猜忌。”
也許是顏畫堂說的實在有道理,楚讓隻是摸了摸脹疼的太陽穴,“那麼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我?都說了啊,放長線釣大魚。我留了一部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呢。”
“我說下一步。”
“下一步什麼。”
“下一步你到底要幹什麼。”
“下一步哪…我就先從我家的長輩開始著手吧。襄陽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