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似是被說話聲音吵醒,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
付晨喧緊張的扶住她,輕聲細語:“吵醒你了?現在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吧。”
秘書識趣的走了出去,付晨喧則慢慢的挪動身子,給她讓出一大片地方。
“不了,我不喜歡這裏的味道,睡不踏實。”蘇夏扭了扭酸痛發僵的身子,似是散了架一般四處作響。
“那我們回家好不好?”付晨喧遲疑著試探,這個念頭幾乎是下意識冒出來的,卻也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蘇夏的心跳突然停了半拍,愣了片刻後,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家?
充滿那些回憶的家嗎?
還未等她考慮完全,付晨喧生怕她生氣,緊接著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勉強你,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哪裏都可以,或者……我們一起去……”
蘇夏突然心中一酸,這樣小心謹慎的付晨喧,像個小孩子討要糖吃一樣,處處仔細著她的變化,一反常態的可愛。
她莞爾輕笑,仿佛初春的花開,美輪美奐,付晨喧看她看的出了神,眸中柔情似水,似是要滴出來一般。
心中的重石終於落下,不論蘇夏是出於什麼原因留在他身邊,他都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福。
即便是因為同情可憐,也好過她絕情冷豔。
為了不讓她觸景生情,付晨喧又新購了一處別墅,傷還沒好就帶著她一起去家具城挑選。
“以後這棟房子就是我們的家好不好?裝飾物件全部都按照你喜歡的風格來裝潢,我都聽你的,隻要你開心就好。”付晨喧將她摟緊,目光片刻不離的落在她身上,好像很怕一不留神她就會溜走一樣。
蘇夏卻反倒不太適應這樣的溫柔,突如其來的改變令她不盛自在,卻有種患得患失的漂浮感。
她總覺得,付晨喧好像要離她而去了,有時候還會聽到他將打理公司的全部事宜一一教給秘書,而不似往常一樣隻是單純的吩咐。
“你會陪我一直走下去嗎?”蘇夏鬼使神差的問道,也許隻是想要一劑定心丸,能夠解除心中飄忽不定的擔憂。
而付晨喧卻認為她是在害怕重蹈覆轍,輕輕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個深吻,輕柔的說道:“當然,我說過我要補償你,要給你我全部的愛,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
“我愛你。”
這三個字就像一個魔咒一樣,將兩人牢牢的套在一起,即便再有諸多阻礙,隻要心中愛著對方,那便怎樣都不能分開。
然而,離別總是悄然而至,快樂的時光永遠都那麼短暫。
當她看到付晨喧一次又一次暈倒時,她便愈發覺得不對勁,每次付晨喧都寵溺的安慰她說沒事,可直覺告訴她並不簡單。
終於,她背著付晨喧偷偷去找秘書,然而她說的話卻令她感到窒息。
“付總一直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但是現在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怕他再不接受治療就真的來不及了。”
“其實他得了白血病,如果半個月內找不到相配的骨髓移植,那麼,他便隻有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