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比武,娘子給夫君一些鼓勵如何?”
我的臉變得通紅,低頭吻了他一下:“明天你還要比武,早些睡吧。”
“我不累。”唇口相依,我按著他的肩膀:“銀貓……”
“適不適合隻有我知道,娘子很適合。”他忽然說了一句,從訝異又變得甜蜜,我閉上了眼,攀住他的肩膀,咬著他的唇,輾轉深入:“銀貓,你也適合娘子。”
隱隱聽到他的笑聲,衣帶被他拉開,意亂情迷時,我想起什麼:“不,不行,你明天還要比武……”
“夫君的力氣足得很,無礙。”衣衫被他解開,手指落在我的褻衣上,輕挑,我紅著臉別了過去,他的唇從我眉間滑倒鼻梁,我低喃:“銀貓,我想要一個我和你的孩子。”
“我們現在不是在為他(她)努力?”
“銀貓,嗚……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兒?”抱住他的後背,我與他深吻著,口齒不清的問道。
“隻要是我們的孩子,男孩兒女孩兒都好。”
“呃……那叫什麼名字好?”我又開始想我們的孩子的名字,姓銀,不如直接叫銀子,最廣泛化的名字。
“等他出來就知道了,現在隻準想我。”他咬了我耳朵一下,手捏著我的敏感之處,將我遊離的思緒拉回來,摟住他的脖子,我亦輕咬著他的耳朵,學著他的樣子順著他的耳垂往下滑,感覺他渾身一僵,手順著他的身體下滑,手被他擒住:“娘子何時學得這些?”
“跟……跟你學的,怎麼了,你,不……不喜歡麼,還是讓你不舒服?”我猶豫問道,銀貓攥著我的手微疼,他似乎在極力忍耐,蘊著我的額頭,沙啞道:“喜歡。”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床上也是空空如也,我猛然坐起:“銀貓!”
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比武已經開始了?但他怎麼不叫醒我!我迅速穿好衣服,身子跟斷了一般,想起他昨夜的瘋狂,臉就不自覺的紅了,推開門,陰雲密布,看似要有第一場雪了,可我不知道,這第一場雪竟是我和他的訣別。我朝前麵的擂台跑去,肩膀忽然一沉,我應聲倒地不省人事。
渾身有些冷,又像被什麼綁住一般,動彈不得,我迷迷瞪瞪睜開了眼,便見到幾簇跳躍的火光,有雪花順著破敗的門刮了進來,隱約見到白茫茫的一片。
身子像被打了幾股結一般,嘴巴也被人塞上了東西,有稻草從我身上掉了下來。火光處,圍著幾個人,一身黑衣,麵目猙獰,才想起自己去廁所,然後被人打昏,然後……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人綁票了!
“她怎麼處理?為什麼少主不讓殺她?”一男子問道,我一怔,少主……允兒麼?
“少主讓我們送她去山莊,其他的也沒說。主子的心思,我們還是別猜了。”另一人說道。
“這女人長得真夠意思,少主是不是對她動心了?如果是我,她搶了自己妹妹的心上人,我一定殺了她,越漂亮的女人越是禍害。”那人又道,這更驗證了我的猜測,是允兒讓人把我禽來的?可是身子一動不能動,軟綿綿的,活像沒有了骨頭一般。
“好香啊。”門外忽然有人道,就有一個人鑽了進來,頓時我就睜大了瞳孔,看著那人,但喊不出來說出來。他自顧自的坐在一旁,衝那些人道:“外麵下雪了,好冷啊,你們在這裏生火,很不錯,還有酒和烤肉,更不錯!”
他一伸手就搶過了一個人手中的烤肉:“真香啊,我也餓了,兄弟謝謝你了。”
“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快滾!”一把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亦無所動,一邊吃一邊說:“外麵下大雪呢,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刀劍相向?我們今夜能走到一起,就是緣分,這位拿刀的兄弟,你說是不是?”
那幾個人都被激怒了,一個人道:“我看他是來找茬的!把他的眼睛挖下來,手砍下來,丟出去。”
“是!”那些人眼冒綠光朝她走來,他依舊穩如泰山:“一口肉,一條命,做人也不用這麼狠毒。”
“嗚嗚嗚……”我被藏在稻草裏,眼看那些人要殺他,激動不已,拚命動了幾下,我的腦袋露出了半邊兒,他側頭看了我一眼,露出放蕩不羈的笑容:“把這女人賣了,我們一起分錢怎麼樣?”
“把他的腦袋剁下來。”一個黑衣人下令道,他們拿著劍就朝他砍過來,他反手捏住一個黑衣人的劍,瞬間就紮向黑衣人的腹部,鮮血四濺,噴了他一臉,他用手一抹,對我道:“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我渾身無力,無語還擊,卻又見有人舉起了長劍,在他身上滑過,他一腳踢開,不多時他們就被打退了。
“我們走!”黑衣人道,有兩個人抓起就往外跑。
“想走?”他拿著從黑衣人手中奪來的劍道,“把這個女人留下。”
那些人彼此看了一眼,一齊朝他襲來,瞬間鮮血橫噴,我被放開狠狠摔在了地上,有個人被抹了脖子死在了我麵前,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片紅色,腦子噶紮炸開,我看到過一個女人,她也瞪著眼珠子看我,那張很大的臉,似曾相識,還有跳躍的火焰,脖子被抹開的滲人的聲音。
一個黑影蹲在我麵前,他拔下堵在我嘴裏的布:“終於找到你了,這麼久沒見,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他從黑衣人身上扯下鬥篷給我係上,從身上拿出一粒藥給我塞進去,又背起我,我很想喊他,但還是什麼也喊不出來,他背著我道:“你中了軟骨散,所以什麼也說不出來,我先帶你離開這裏。”我的手動了動,想說不要去客棧,我要去找銀貓,但亦說不出來。他背著我離開充滿血腥的地方,雪割在臉上有些冷,一片黑暗之中隻有白茫茫一片,真的下雪了呢,銀貓已經在四處找我了吧。
身心疲憊,讓我又渾渾噩噩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夕陽的餘光撒了進來,我微微動了動,力氣依舊像被抽幹一般,模糊看到窗戶有個身影矗立,我無意識喊道:“銀貓……”那人轉過了身,與我相望,走到了我麵前,我才看清了他:“桀炎。”
桀炎隻看著我說話,我掙紮著坐起:“桀炎,這是哪裏?我睡了多久了?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去找他。”剛爬起來,便被桀炎攥住了手臂,從未見過的冷麵神情:“你要去找誰?”
“銀貓,我要去找他,他在找我。”我道,“桀炎,我知道我是誰了,我是銀貓的娘子,我也是七王妃!”
見他怔然,麵無神情,我的心也跟著一痛,我相信的這個人竟然一直再騙我,騙我說,他不知道我是誰,就算我第二次嫁給銀貓的時候,他也沒有告訴我,我是誰,我又是銀貓的誰!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要去找銀貓,桀炎,你放開我。”我掙脫了一下,卻掙脫不開,桀炎的手就像手銬一般:“我不準你去找他!”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桀炎,你明知道我是誰,你明知道我喜歡銀貓,為什麼你還要將我從他身邊帶走,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是七王妃,我就是雲凝公主,我就是銀貓的娘子!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瞞我這麼久!桀炎,我一直那麼的相信你,可你還是騙了我,你還是騙了我!”我踉蹌站起來,揚手給了他一巴掌,隨後一個震驚,攥緊手心,眼淚禽在眼中,“桀炎,你放開,從今以後,我與你就是陌路人,相逢不相識,就算我瞎了眼,認錯了你!”
後腦被人一打,我又陷入昏迷,恍惚中聽他說:“小瓜,不管如何,我也不會再讓你去找他。”
‘此生此世,不離不棄。’
‘適不適合隻有我知道,娘子很適合。’
腦海中完全是他的聲音,我登時睜開了眼,燭光跳躍,亦不知又過了多久,渾身動彈不得,桀炎亦不再屋內,我用力想要衝破穴道,又是徒然,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我要去找銀貓!我用力去撐,血管瞬間暢通,如那次撐開銀貓點的穴道,我亦不知為何能撐開。起身掀開被子拉開門就跑,身子再次定住,桀炎關上了門又將我搬回床上放好,又給我塞了一粒藥:“這還是軟骨散,明日我就帶你回莫山,鬼伯讓我帶你回去。”
燭光閃爍,如刀在心中割過一般,眼淚迅速堆積,桀炎別過頭:“別怪我,就算我死在你麵前,也不會讓你再去找他,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為什麼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死死盯著他,渾身就跟一根麵條一般,桀炎給我蓋上被子,依靠在床邊:“睡吧,明日我們就走。”
桀炎閉上了眼,我用盡力氣去動,依然是徒勞,不能讓他帶我走,我要去回去找銀貓!
掙紮之際,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響聲,桀炎瞬間醒來,嘩啦一聲,有幾個人破窗而入,蠟燭也被帶著風熄滅,可我還是看清了他們的麵容,都帶著蛇形麵具,頓時讓我想起在崖底遇到那個和我搶喋血珠的同樣帶著蛇麵具的人。眼前也陷入一片黑暗,隻聽到一片打鬥聲,而我隻能躺在那裏,不能動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