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一麵喂藥,一麵小聲嘟囔,“師父,您昨兒才說過,有您在,元愨就動不了我,結果呢,現在這算什麼??”
頓了頓,她咬牙切齒道,“那個壞東西呢?”
沉默許久,連朝道,“已經灰飛煙滅了。”
清歡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
有本事叫人家灰飛煙滅,卻叫人家重傷至此,太丟臉了。
清歡嫌棄的看他一眼,喂完了藥,又搭脈聽了聽他的脈象。
“不過沒什麼事,好好調養就好啦。”
連朝沒說話,許久後才道,“你不是要走,我著人送你們走。”
清歡眼眸微軟,嬉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您還傷著,做徒兒的拍拍屁股就走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您放心,我再多陪您些日子,等您傷好利索了,我再走,也好讓徒兒盡一盡孝心。”
她咧嘴笑,眉眼都彎到一處去,一副孩童模樣。連朝看她半坰,大約是藥勁兒上來,慢慢睡了過去。
陰奚親自送傅雲亭去了,他不在的日子,都是清歡隨侍在側,既當丫鬟又當侍衛。
連朝這個傷說來也奇怪,明明沒什麼,可就是好不利索。連朝看著病怏怏的,這都要半月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歡有些著急。
連朝撇她一眼,“怎麼,急著回去。”
“師父!”
清歡吼他一聲,“我是怕朗烈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招數,徒兒不喜歡看到您這樣虛弱的樣子,我還是喜歡師父像天一樣,牢牢的支撐在徒兒周圍,這樣徒兒安心。”
說到最後,她竟有些感傷。
連朝沉默看她,許久後,清歡低低道,“師父,您要好好的,我想我身邊的人都長命百歲一世無憂。師父您要是有什麼,徒兒會哭死的。”
連朝挑了挑眉,“隻是哭死?”
清歡眨巴了一下眼睛,“要不呢?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徒弟,又不能給您殉葬。”
連朝眸子暗了暗。
“你要願意,我也不攔著。”
“呸呸呸!”
不等連朝說完,清歡趕忙道,“說什麼啊,師父,您壽與天齊,且活著呢,說什麼殉葬不殉葬的!”
說罷她一轉眼,就看見有侍女在外頭等候。
“對了,該藥浴了。”
清歡笑嘻嘻道,“師父,徒兒伺候您去吧。”
連朝藥浴的池子,乃是一處天然的泉水。
據說這池子是專門給連朝修建的,沒人的時候,池子裏的水似是開鍋一樣咕嚕咕嚕往外冒著熱氣,可連朝一出現,池子就平靜下來了。
“更衣。”
連朝淡淡出聲,清歡結巴了一下。
“我??”
不然呢?這地方除了她兩又沒別人。
清歡有些別扭,可還是走了過去。
在這之前,清歡從來不曾看過連朝的身體。
她有些不好意思,別開眼睛盡快幫他脫衣服,連朝低頭看她,她倉皇羞澀的表情猶如聖池中的獨羽花,吸引著他去采摘。
清歡的手,移動到了他的腹部。
連朝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清歡被嚇一跳,仰頭看他,隻是眼睛還沒適應光線,便有一張臉壓了下來,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