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議事大堂。
大堂內收拾齊整,在四個角落都放著盆景和青花瓷盞,在靠內的牆邊,放著一張檀木桌,上麵椅擺放著兩套茶具,在最中間,放置著一個四角香爐,淡淡的香味從裏麵釋放出來,讓聞者備感舒適,還有清目提神的功效。
桌前放著兩把椅子,椅子中間凹陷一些,更加貼合人的坐姿,椅子上麵套著貂皮套子,使坐者更加的舒適。
牧子峰坐在主位上,而陸中天則坐在客位,兩人手裏托著茶杯,各自小小品了一口。
“陸族長這次光臨牧府,未曾遠迎,還請諒解啊。”牧子峰微笑著打破沉默,房間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要上正戲了,在兩邊的長椅之上,各自坐著陸牧兩家的長老,他們終於打起十二分精神,而其中一位老者,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這位正是牧家的大長老牧林成,在牧家主管刑罰,是除牧子峰外威望最高的一人。
如果說這場婚約解除之後最大的獲益者,定是大長老一脈無疑,在這場博弈中,牧林成取得了勝利,雖然他付出了一些代價,但最後讓族長牧子峰退步了。
這是一場勢力的角逐,大長老在暗地裏籌劃這麼久,初次對族長出手便首戰大捷,牧林成這幾天做夢都笑醒了。
“哪裏,大長老安排了牧白賢侄親自去接,我反而覺得這禮行太重了,牧白賢倒可是他這一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啊。”陸中天說著,眼神有意無意落在了牧林成身上。
牧林成收起笑容,站起來說道:“哪裏哪裏,這洛德域也是臥虎藏龍,那小子要走的路還長得很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的臉上哪有絲毫的謙遜,他環顧四周,在看遍周圍人恭維的目光之後,才滿足地坐回去。
這一切落在牧子峰眼中,他的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那扶手都跟著顫抖起來。
雖然早就知道牧林成覬覦這族長之位,但是平時都是夾著尾巴做人,而且也沒有讓牧子峰抓到什麼把柄,牧林成位高權重,即使是族長也不敢輕易動他,否則人心不穩。而在處理牧宇與陸小琪的問題上,牧林成露出了狼子野心,而且在逼得牧子峰退步之後,現在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牧林成老奸巨猾,自然是察覺到牧子峰的怒氣。不過他卻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道:“小白雖然平凡,不過比起某些廢物來,那還是值得誇獎的。”
“大長老!”牧子峰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若非桌子結實,恐怕早已經化作幾塊。
牧林成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族長為這麼大怒氣?族長可是公認的洛德域天才。”
“你!”牧子峰感覺到肺幾乎要炸開,若非是有陸家的太多人在場,他不介意出手教教這老匹夫該怎麼說話。
“哎,還想打人不成,老夫這老臉是沒什麼關係,不過族長大人路還長著呢,對自己的親大伯劍拔弩張的,這是族長應該帶的示範嗎?”牧林成依老賣老,氣勢上絲毫不弱,他吃定牧子峰不敢真的動手。
而就在這時,一邊的陸中天卻是背靠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站事態發展。
“族長,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說話的是牧家的三長老牧林雨,在說完後,他的目光與牧林成相碰,兩人會心一笑。
牧子峰強定心情,將手一讓,說道:“各位請喝茶,讓大家見笑了。”
陸中天搖頭道:“牧家族長氣量海涵,能與各位長老平等交流,我陸家羨慕還來不及呢。”
任誰也能聽出其中頗有嘲諷之意,畢竟作為一個正常的家族來說,族長的威嚴是不容侵犯的,顯然牧林成已經越界了。
牧子峰心底清楚家族的局麵,若是繼續爭論下去,隻會讓他更難堪而已,牧林成手裏有牧白這個砝碼在,無論如何都很難輸,而且在家族中,大長老暗地裏掌控的勢力已經不比他少多少。
牧子峰微微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問道:“今天小琪和嫂子怎麼沒來?”
陸中天“哼”了一聲道:“牧子峰,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雖然名義上是我們兩家和平解除婚約,但這種事你覺得我們作為女家很有麵子嗎?”
原本兩人之間還好好的氣氛,突然就被打破了。
陸中天的抱怨不是惺惺作態,對於陸小琪這樣的女孩來說,解除婚約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雖然陸中天對此並不反對,甚至有些支持,但是總感覺陸家依然是吃虧了。
牧子峰就是個爆脾氣,一點就炸,他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怒氣,突然又上來了,指著陸中天道:“陸中天,你還別欺負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他媽早就想解除這婚約,還找嫂子跟我說,真不是個男人。”
“牧胖子,你還真別說,這還真就是我的意思,你就是長得沒我好看還沒我瀟灑,真不知道如宜怎麼會選你。”陸中天絲毫不退讓。
而且這兩人之間,恐怕還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似乎曾經是情人,而且作為矮窮醜的牧子峰,卻是笑到了最後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