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峰怒急反笑,“嗬嗬”兩聲,說道:“承認了吧,陸中天你就是個孬種,什麼事情都要躲人背後,多少年來從來就沒贏過我,現在想打擊我兒子是吧,你他媽就是沒種。”
誰能想到,在整個活德域叱吒風雲的兩位族長,想兩個潑婦一樣對罵起來。
而台下的一眾長老呆立在原地,居然沒人上前去阻止。
牧子峰話音剛落,陸中天手拍桌子,直接站起身來,桌上的茶杯被直接震碎了,他如一頭鬥牛,臉紅脖子粗,什麼話張嘴就來:“我他媽不跟你一般見識,我是有涵養的人,你呀,就是缺德事幹太多,才把小宇給害了。”
“你再說一句?”牧子峰怒意衝天,幾乎要將這房子蓋直接給掀了。
“還不讓人說了,牧胖子,如宜就是被你給害了!”陸中天剛說完,他的心裏立刻就後悔了。
而剛剛還雄武得跟獅子似的牧子峰,突然就焉了下去,坐回椅子上,臉色蒼白,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
陸中天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幾耳光,雖然這句話的確壓在他的心頭很久,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句話隻能放在心裏,因為他知道牧子峰比他更痛苦。
這其中的複雜,或許隻有他們兩人才懂。
良久的沉默之後,陸中天從身後拿出一個白色的長條盒子,裏麵倒出一份卷軸,他的手有些顫抖,他打開那份卷軸,上麵清麗娟秀的字體浮現在眼前,陸中天的眼圈居然紅了。
這是一紙婚約,而寫下這婚約的人,現在並不在這裏。
婚約是錢如宜寫的,那個如夢中走出來的女子,曾經讓無數人為之傾倒……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牧子峰重重地呼吸,仿佛想記住這些字跡的味道。
他將卷軸合好,交給陸中天,手一直在顫抖,那感覺,比交出自己的生命還要痛,他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道:宜如對不起,我沒能保住你留給孩子的東西,但是我也是為了給小宇更好的修行條件,如果他沒有實力,一切都沒用啊。
牧子峰突然想到什麼,手中靈氣震蕩想要將卷軸毀掉。
一隻手快速從他手裏奪過卷軸,這人當然是陸中天。
“既然小宇與小琪都不在場,這場婚約就由我們兩人決定了,讓我毀掉這卷軸,我們兩家的婚約就算解除了。”牧子峰收拾好心情,看向陸中天。
陸中天將卷軸拿在手裏,雖然他拚命的壓抑自己,但是他的手依然激動得顫抖,雖然他追求過錢宜如,但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擁有她的東西,這感覺讓他幸福得想要哭出來。
他將卷軸放回白色的長盒子裏,顯然沒有再交出來的準備,更別說讓牧子峰毀掉。他壓抑心中的那份情緒,淡淡道:“從今天開始,婚約便作廢了,而這張紙在女方手中就是證明。”
說到底,陸中天不會讓牧子峰毀掉這卷軸,雖然這樣做他很對不起一些人,但是這是他最想做的,他不會後悔。
“你……”牧子峰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都化作一聲歎息。
他說道:“既然今天事已經談完了,我相信你們陸家也不差這一頓飯,我就不留你們了,不送。”
眼不見,心不煩,牧子峰已經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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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不久,在清心閣的一處地下暗室裏。
牧宇從昏睡中醒來,連續睡了十多個小時,精神異常的飽滿。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外麵慢慢潛去,他知道此時還有人正盯著這裏,不過他這裏有條小路,隻要小心一些,可以直接通到牧家後院。
一路上有好幾次被人發現,因為他發現自己身後總是有人跟著,此時牧宇非常的警覺,在上一世遊戲中的經驗,讓他在這種躲躲藏藏的較量中如魚得水。
在他經過的一些地方,不久後會出現一道黑色的影子,然後會顯現出來一個被黑色皮衣包裹的人,他重複著同一句話:又跟丟了,到底是不是他?
對於這片地頭,牧宇再熟悉不過,想要在這如迷宮似的地方裏轉暈某個人,那沒有絲毫難度。
牧宇一路小心翼翼,終於甩脫身後的人,才加速入牧家後圓的方向跑去。
雖然隻有凝液九級的水平,但是由於牧宇凝液經曆了三次,血脈晶內的液體要比一般人凝實許多,這意味著他比一般的凝液期要強,奔跑速度和體力都強上不少。
沒多久,便來到了牧家的後園,然後躲在議事大堂的不遠處,眼裏出現一絲狡黠的目光,此時還不是最佳的出場時候。
他耐心地等待著,就像一個獵人,此刻已經撒好了網等待獵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