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蝠護體(一)(2 / 2)

但奇怪的是,時間過去了七年,雲笙除了靈力提速較快之外,和其他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雲家也就慢慢放下心來,隻當那是先祖對後代的饋贈了。隻有雲天鵬的腦海裏始終繃著這根弦,害怕有一天血光突然破體,雲笙無法承受那股力道,在雲笙靈力剛剛覺醒之後便讓他隨著獵隊一起上山打獵,以此提高身體的承受能力。

想著想著,雲笙有些明白過來了,如果說他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隻有多了的那一縷血光。這樣一來,這件無法解釋的事也就有了一個最好的原因——是那血光和紅蝠石產生了聯係。

雲笙驚詫的同時不由問道:“這兩種可能哪一個更大呢?我可不可以使用紅蝠石的技能呢?”

關山樵拿起酒瓶輕輕抿了一口瀟湘紅,“第二種可能更大,北關極寒之地是紫藤氣息的薄稀之處,你不應該是那個變異的存在。紅蝙蝠的內仁一般會賦予兩個屬性,線性攻擊和飛行,現在你連紅蝠石都找不到,想要運用它的技能顯然是不可能的,把你的靈光亮給我看看。”

雲笙心底有些慌亂了,十年的時間,饒是這個酒鬼有些自閉,但雲笙對他的秉性還是有所了解。這個一個什麼樣的人呢?用一個詞來形容最為貼切——雷打不動。除了酒,這個世界沒有能讓他提起興趣的東西,即使七年前的那道血光也沒能引起他足夠的興趣。

可眼下的他卻給雲笙一種陌生的感覺,這樣的人情緒波動本就很小,對雲笙來說,他撩一撩眉角就要比一般人勃然大怒來的震撼。

一邊這麼想著,雲笙一邊暗自運起功來。緩緩站起,氣運丹田,雙臂外翻,血氣衝漲,兩道不甚濃密的綠色靈光便飄出了雙掌。

“竭盡全力釋放你的靈力,不要有一點保留!”說話的同時,關山樵也站了起來,這樣堅定的神色給雲笙一種恍然的感覺。

雲笙不明所以,但見關山樵決然之語氣,一股莫名的力量讓自己點下頭去,就好像十年前與他結識時那般玄奧難解。原本飄渺湛明的綠色靈光在這草屋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有些深幽,大肆釋放靈力的雲笙已沒有心情去判斷這是夜的襯托還是自己的靈光變濃密了。

自己隻是靈尊初階的水平,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雲笙便有些不支了,豆大的汗珠滾滾淌落。

“繼續!”關山樵不怒自威,聲如洪鍾鏗然作響,雲笙暗呼不妙,隻覺得自己快要被榨幹了,那種靈力消殘的感覺就像一個沒有身體的魂靈,輕飄飄的遊蕩著。

關山樵目光如炬,一掃十年的頹然與幽暗,雲笙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關山樵何以如此。就在雲笙快要崩潰的時候,關山樵麵露微喜點了點頭,緊接著說出了一句讓雲笙立刻崩潰的話:把你的靈力放幹,一點都不要剩下!

“嘭!”雲笙腦袋一沉,直挺挺倒在火爐旁。

“沒出息的東西!給我起來!”關山樵一步上前,大手一揮一把揪住雲笙衣領,就像拎著一隻小雞一般把雲笙提溜起來。

即使是這個時候,關山樵也沒忘喝一口酒,聲色俱厲道:“給我繼續!”

雲笙隻覺得天都要塌了,在他的意識裏,關山樵的臉上頭一次浮現出可怕兩個字,在這樣的刺激下,快要脫水的雲笙不得已再次祭出了靈光。

接下來的時間,對雲笙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關山樵繞著雲笙一圈一圈轉著,每當雲笙小腿稍有放鬆便會在第一時間給打直。如此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為了避免自己虛脫,雲笙有意減緩了靈光的釋放節奏。饒是如此,半個時辰下來,雲笙也快要喊娘了。

“放!繼續放!把自己放空!什麼也不要留下!”關山樵奪命般的聲音不時響在雲笙耳畔,雲笙叫苦不迭,他猜測關山樵是在驗證著什麼,但這樣的方式未免太殘酷了。

如果雲笙能站在關山樵的角度看自己的話,他看到現在的自己估計要被嚇暈了。他的臉上浮現出可怕的紅色,就像燃得正旺的木炭。整個身體忽明忽暗,時不時泛出紅光,紅光破出了棉衣,就像一個小火爐。汗水每觸及到臉頰,就像一滴冷水滴在熱鍋上,哧哧作響。

關山樵的麵容冷厲無匹,緊攥著瀟湘紅似乎忘了要喝上一口。

與此同時,雲笙周身的靈光越加稀薄下去,幾乎要幹涸了,看上去死氣沉沉,再無之前的通靈。

“啊!”雲笙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慘叫一聲,一步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正在這時,一股濃烈的酒味兒飄入雲笙鼻腔,猛地一個噴嚏後,雲笙竟清醒了幾分。

再看關山樵,睡眼惺忪的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嘴角浮著一絲笑意,那神色竟是有些欣慰。

“小子,低頭看看。”關山樵淡淡地道。

雲笙怯怯地低下頭去,這一看不要緊,雙腿一軟,一陣踉蹌方才站定。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眼前的景象太不真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