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樵!”對著空蕩蕩的屋子,雲笙大喊起來,“死酒鬼,你給我回來!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辭而別!”
“叮叮當當!”回答雲笙的隻有那一地東倒西歪的酒瓶。看著這間二人相處十年的草屋,雲笙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一切都還是那個樣子,潦倒的酒瓶、困倦的爐火,當然還有那個隻要有酒就什麼都不怕的大樵。
十年的時間,幾乎囊括了雲笙的整個童年,這個酒鬼所帶給他的不隻是《奇石怪談錄》上的一些奇聞軼事,更多的是一種性情,一種狂放不羈、做事隨心的自由情懷。對雲笙來說,關山樵無疑是謎一樣的存在,他不知道這個人的出身,不知道他的武道,甚至不知道他的年紀,但這些對雲笙來說都不重要。
雲笙四下打量一眼,草墊上放著一張折疊的紙片。
雲笙有些顫抖地打開,上麵的字跡十分狂放,一如關山樵酒後那肆無忌憚的大笑。
“小笙,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十年的陪伴讓我不知道該怎樣與你道別。我是一個懦夫,一個不敢麵對現實的人,是你十年如一日的相伴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使命,我不該再逃避下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我要走了,去麵對那些終要麵對的事。恭喜你這麼快就練出了大荒真氣,召喚出來大荒真訣,三英堡這個隔絕的小世界是你修煉大荒真訣的天然土壤。你不必感激我,大荒真訣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我隻是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把它交給了合適的人。小笙,記住我的話,廢武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廢人。好好珍惜大荒真訣,它會帶給你比上三道更為重要的東西。也許不久以後,你就將走出北關去麵對一個真實的世界了,到時候不要害怕,勇敢堅強的走下去。你給我帶過的衣物我都帶走了,留作紀念,不過這些酒瓶我就無能為力了。我想我們還會見麵的,隻不過那時你要用你的修為向我證明,你值得讓我與你相約。
酒鬼,大樵。”
雲笙一臉平靜讀完書信,“廢武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廢人。”雲笙把書信緩緩疊好揣進懷裏,整個人呆坐在草墊上半晌不能回神。關山樵咆哮般的大笑,一口半瓶米酒的豪氣,不時浮現在雲笙腦海裏,想起這些,雲笙時而傻乎乎一笑,時而抿著嘴倍覺溫馨。
雲笙一個人在草屋裏坐了半個多時辰,關山樵這一走,他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把倒了一地的酒瓶簡單的歸攏歸攏,麵帶失落的走了出去。
“你要用你的修為向我證明,你值得讓我與你想約。”雲笙一邊想著,一邊緩步走出了草屋,“大樵,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雲笙在心底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