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化讓雲笙半晌緩不過神來,金色布帛緩緩飄動,霍然轉動,四道炫目的金光倏然刺向雲笙的雙眼。強烈的金芒讓雲笙好大一陣子才睜開眼睛,怯怯看去,四道金芒的發出點赫然是四個金色大字——大荒真訣!
紙質的大荒格鬥術瞬間消逝,被這金色布帛取而代之了,雲笙已來不及去想這是為什麼,刺眼的金光已超越了肉眼所能承受的極限。即便是閉上眼睛,感覺到的也是白茫茫一片,這燦芒持續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隨著之前那道褐光的流回,終於平靜下來。
雲笙感知到眼前的景象逐漸黯淡下來,睜眼看去,一張一尺餘長、七八寸寬的黃色錦帛毫無依托滯在半空,錦帛好似帝王的繈褓,給人一種端嚴凝穆的感覺。
雲笙小心翼翼取下錦帛,絲滑溫潤,柔若清波,錦帛在雲笙掌間滑動,稍有疏忽便要流到地上。
雲笙坐在床上把錦帛鋪在大腿上,翻來覆去看了個遍,錦帛的背麵隻有大荒真訣四個大字,四字周圍盤著一條聖龍。錦帛的正麵密密麻麻繡滿小字,字符之小即便是眯起眼睛也隻能看個大概,小字之外配著圖像。圖像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各種姿勢不一而足,但雲笙對那手法卻似曾相識,與大荒格鬥術上的畫工如出一轍,端的是玄妙無比。
“大荒真訣?看上去這似乎是更厲害的外附功法!”雲笙暗道,“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難道說大荒格鬥術練成之後這東西就會自動顯現出來?還是那道真氣的緣故呢?”回想起之前的場景,雲笙覺得就像做了個夢一般,一般死氣沉沉的圖冊怎的會在瞬間爆發出這麼強大的能量,更邪異的是,這一切的幻化都不在雲笙的掌控之內,就好像大荒格鬥術或者說是大荒真訣擁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從頭到尾,雲笙都隻是個看客而已。
憑借此時的眼力修為,雲笙還無法看清大荒真訣上麵的文字記載,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抱團的螞蟻,雲笙瞪大了眼睛也隻能看出來類似於標題的幾個大字——印天手、大荒咒、馭心經。
“大樵不是說這是北漠人的近身格鬥武籍麼?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想到這裏,雲笙穿好衣服大步流星走出了吉洛學堂,路過酒坊的時候打了一壺酒,這是雲笙的規矩,也可以說是關山樵的規矩。不論有多麼忙,這一壺酒總是少不了的。
“大樵,我練出那道真氣了!這大荒真訣又是怎麼回事啊!”雲笙提著酒壺,還沒進屋子便大喊起來,換做往常,關山樵總會半死不活的答應一聲,今天卻出奇的安靜起來。雲笙也沒多想,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去。
探頭進屋,雲笙才覺出了不對,屋內酒味兒變得很淡,爐內木炭早已燃盡,草墊上空空如也,早已不見了關山樵的身影。十年間隻要雲笙來這裏,關山樵就沒離開過這間草屋,雲笙心底咯噔一聲,他突然覺得關山樵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