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手臂的演示,那就說明僅僅依靠雙腿也能把握住平衡,或許正因為如此才能練成奇門異術呢!”無奈之下,雲笙隻能跟著大荒的思維走。
這麼一想,雲笙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一下子想到了琉璃環。對於印天手來說,琉璃環是一個輔助,而疾風步練到現在,琉璃環還沒有用武之地。雲笙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把琉璃環吸引過來,如果這時野草堂還有一雙眼睛盯著雲笙,那麼這人一定會以為雲笙瘋了。
隻見雲笙把琉璃環緩緩吸引到身前,雙臂緊貼長出,竟把琉璃環套了進來。起初,琉璃環還十分輕鬆,而到後來尤其是到了肩下的時候,琉璃環就像一個緊箍把雲笙的手臂緊緊箍住了。這樣一來,雲笙的雙臂完全被禁錮住了,整個人就像一個僵屍一樣。
雙臂無法動彈,雲笙倒也不想了,按照圖譜的演示繼續練習起來。接下來的時間,雲笙就像腳踏著輪子在冰麵上遊耍,一跤接一跤摔了個七葷八素,雙臂被縛,整個人就像根木頭一樣,大多都是直挺挺倒下去,雲笙暗暗後悔自己做了這個該死的決定。
就這樣一直摔了一個多時辰,本來就用來摔別人的功法,現在卻把自己摔了個鼻青臉腫,雲笙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了。
心底裏,雲笙一直與疾風步較著勁,就算摔到天亮,他也要摔出個名堂來。
不過,讓雲笙自負的是,沒有摔到天亮,就有了小小的名堂。
摔到後麵,雲笙已習慣了不依靠手臂去竭力掌握平衡,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還長著胳膊。正是這樣的狀態,讓雲笙把全部心思用在雙腿上,他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不過就算要倒下也要用雙腿做出最後的挽救。
大荒真氣在這期間快速的消耗著,漸漸地,圖譜上較慢的部分雲笙已能保證不倒,隨著自己腳步移動愈加輕鬆,雲笙發現這疾風步走的全部都是曲線,或者說是迂回路線,每一式都有意無意要繞到對手身後。
疾風步的真諦是閃,但閃的前提一定是快,沒有雙腿足夠的搗騰,快都快不起來,閃就是癡人說夢了。想到這裏,雲笙改變了主意。他不再練習疾風步後麵深奧的步法,而是把前麵這些相對簡單的練得十分熟練。
練到這個時候,雲笙把琉璃環移出了肱臂,他必須適應沒有琉璃環束縛的手臂,總不能在戰鬥的過程中也用琉璃環束著自己。
琉璃環移走的時候,雲笙的肱臂被勒出兩道深痕,兩條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好大一陣子雲笙才調整過來。
“一閃一樓欄,再閃一座山,三閃一片天。”雲笙又想到了這十五個字,“也就是說,疾風步也是分三層的。”
當下雲笙心底已有了主意,按照自己現在的修為,想練到“三閃一片天”的境界還不得把自己摔個多半死。
“多遠才算是一樓欄呢?”雲笙忖道,“三丈?五丈?”
後半夜,月亮終於爬了上來。月華透過窗子泄在地上,也晃過了雲笙那塗著一層油漬與鹽巴的身肢。
練到現在,雲笙才發現“一樓欄”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遙遠,練了大半個晚上,隻能做到瞬間移動兩三尺的樣子。
孰不知這兩三尺蘊含著雲笙多大的努力,這瞬移兩三尺的難度,在雲笙看來比白天跑那一百圈還要累。看似簡簡單單的兩三尺,雲笙的雙腿卻要疾速變幻幾十個姿勢方能把身形拖走,而且,在這期間雲笙要判斷出繞走的線路。
這就是閃與快的不同。
簡而言之,疾風步就像一隻破繭的蝶,表麵看去美不可言,可那破繭之前的痛苦又有幾個人能知道。
若不是大荒真氣強大的輔助,雲笙早就癱倒在地了。
雲笙估麼著已近醜時,依舊不見沙小貝回來。當真氣耗盡的時候,一天的疲憊在此時全部爆發出來,疾風步再難修煉一刻。當下一歪,昏昏倒在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