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火蛇信的韌度遠遠超出雲笙的預料,靈力上湧,藍光破掌而出,饒是如此,竟還是不能拉動一分,雲笙霎時僵住。此時雲笙的靈力不是算是弱小的一類,按照他的預想,縱使不能把蛇信拉到三尺,但拉長一點還是完全有可能,眼前的景象讓雲笙一時束手無策起來。
他的武道屬於控製係,力量上沒有優勢,天狼石和血藤石毫無用武之地。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雲笙祭出了大荒真氣。
無心插柳柳成蔭,大荒真氣破體的一刹那,絕火蛇信子頓時鬆軟下來。接下來的一幕更為震撼,不用雲笙驅動,蛇信竟然自己伸長了起來,“這……”
與此同時,原本死氣沉沉的血藤弓身竟也散發出了淡淡紅暈,紅暈繚繞下,血色疙瘩疾速凝聚,把弓身表麵變得粗糙無比。
不一會兒,絕火蛇信子的另一頭已纏在了弓身的上端,雲笙撥了撥蛇信,竟是鬆垮無比。當他收回大荒真氣時,隻聽“噔”的一聲,絕火蛇信倏然變得筆挺筆挺。雲笙醒轉過來,大荒真氣是整個大荒真訣的引子,隻有在催動大荒真氣的情況下,才能拉開躡影弓,也隻有大荒真氣能如此輕鬆的把蛇信拉長。
這樣一來,躡影弓在雲笙半天的忙活下,終於成形了。
褐光散渺,搭弓拉弦,狼瞳灼灼,雲笙迫不及待想試一試躡影弓的威力了。弓滿簇瑩,對準遠處的一棵古槐,疾射而出!
追風躡影之弓,鬼神莫敵之掣!
刺靈鐵簇劃破長風,隻留得道道殘影,天狼瞳緊緊跟隨。就在將要射入古槐現出威力之時,一道黑影疾馳而來,黑袖長飄,霍然亮出一隻手掌,手掌疾速外翻,竟把眼見就要射進古槐的刺靈鐵簇抓在了手中!
巔峰狀態的天狼瞳竟也不能讓這黑影慢下半分,“太恐怖了!”雲笙大驚失色,木匠鋪老者的陰影還未消去,怎麼又出現了這麼一個強大的存在。
雲笙倒吸一口涼氣,還未呼出之時,那道黑影已落在自己麵前。細看去,這黑影竟然就是木匠鋪的那老人。
“嘿嘿!小娃娃好生浪費!玄煉鐵這麼昂貴的材料,怎的說棄就棄啊!”老者嘿笑一聲。
“老前輩,你怎麼又來了?”雲笙一見到這人就覺到不安,尤其是那雙眼睛,想不到剛剛避開就又追了上來。而且,馬上就要看到躡影弓威力的時候,被這老頭兒橫插一杠,更沒了好感。
老者把箭簇塞到雲笙手中,“認識這麼久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啊?”
“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啊?”雲笙沒好氣的道了一句。
“小娃娃怎麼這麼不給麵子,好歹我也是個長輩不是?”老者湊上前來,“你就勞勞心問我一句嘛!”這一次見麵,這老人與在木屋時判若兩人,一下子不知道年輕了多少歲。
雲笙笑得有些幹澀,“你這人真有意思,你想說直接說了不就行了,人家不問,你還非要讓人家問。”
“不不不!”老者連連擺手,“你不問,我說著沒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問一問就知道了,快問問,老人家快要急火攻心了!”
雲笙本就不打算和這人長期打交道,對他的名字毫無興趣,但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好奇了,“你叫什麼?”
“嘿嘿!”老者狡黠一笑,“一開始叫什麼我也不記得了,後來人們都叫我鬼老!”
“哦,連自己一開始叫什麼都不知道……”雲笙下意識嘟囔了一句,“等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鬼老!嘿嘿!鬼老!”老者笑意更濃。
“啊?”鬼老二字一脫口,雲笙臉色慘白,恍惚間,他看到了自己變成當日飯堂裏被打殘的冷千峰的模樣。
“我呀,就是八十年前把骨翁那個老小子打得屁滾尿流的鬼老。我呀,就是一掌劈出一道懸崖的鬼老。我呀,就是那個……”
“喂喂喂!小娃娃!你急著去哪裏啊,你聽我說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