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野部落迎來了一個期待已久的時刻,那六萬蜷縮在棚圈裏麵的牲畜不知為何竟然全部站起來衝出了棚圈,奔騰在曠野之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赤野族人都驚呆了,有的人竟然向聖火台上的雲笙膜拜起來。赤流飆的神色也隨之複雜起來,夢蝶一下子有了底氣,“我們治好了你們的馬匹!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說話的時候,夢蝶的腦海裏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突然發覺有些過度相信雲笙了。
聖火台頂的雲笙十分糾結,此時他麵臨著一個十分艱難的抉擇,自己是此時就跑了還是下去和他們再說一堆謊言?按照自己的實力真的能逃出赤流飆的掌心麼?要知道連雙元上三道的夢蝶都被他打得毫無脾氣。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要帶著這匹神駒,這家夥的靈動性顯然不如赤靈,帶一個猴子就夠費勁的了,此時再抱上一匹馬,還要遭受赤流飆和夢蝶的輪番轟炸,雲笙怎麼想都覺得懸。
長遠來看,雲笙還麵臨著一個更加糾結的問題,他本來是來找八屠大馬的,可想不到陰差陽錯最後變成了一匹八屠小駒,要知道這家夥可是一千年才能長出馬鞍來,那樣才有戰鬥力。
一千年呐!雲笙估麼著,得投十幾次胎才能趕上看到神駒長大的那天。
到底要怎麼做呢?
下來的時候,赤流飆沒有再費力的堆什麼人梯,他有些等不及了。雙手一托,之前的紅障再度顯露出來,紅障緩緩騰上很快就把雲笙托了下來。
下來以後,雲笙一邊抱拳向膜拜的人們回禮一邊笑盈盈走了過來,他卻沒想到遭到了一張冷臉。
赤流飆的神色變得十分冷厲,治好了馬病沒有引起他一丁點的悅色,他冷冷看著雲笙,隻道出了三個字——“神駒呢?”
雲笙一臉錯愕,“族長此話怎講?”
赤流飆冷哼一聲,“不要再裝下去了,把神駒交出來!”
雲笙眯了眯眼,他的腦海裏閃過無數想法,“他早已知道了這一切!八屠馬產駒導致牲畜染病他也知道!可他為什麼不登上聖火台呢?難道他在利用我將神駒占為己有?他也另有所圖!”
隨著雲笙的沉默,場麵瞬間壓抑下來。
“交出神駒!那是我赤野的圖騰!它隻屬於赤野!”赤流飆厲聲道。
雲笙淡淡一笑,“族長,想要神駒庇佑部落,它隻能存在於聖火台上!我雨笙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你們的真神帶到凡塵不是?”說話的同時,雲笙瞥了一眼夢蝶,那是一張陰狠得幾乎要把自己吞掉的臉。
“休要花言巧語!”赤流飆怒道,“不交出神駒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裏!”
“那你搜吧!”雲笙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
“是我想要神駒還是族長您想要神駒呢?”雲笙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
“你這話什麼意思!”赤流飆突然眯起眼睛來。
雲笙冷冷一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有他們不知!神駒就在台頂!族長可以親自去看!莫不是台頂設了什麼結界一樣的東西讓族長大人縱然有通天功法也登它不得?”
赤流飆突然轉怒為笑,“你不用騙我,我身為族長豈能無法感知聖火台頂的氣息?神駒早已不在台頂!你是唯一上去的人,你說我不找你找誰呢?”
“嗬嗬!”雲笙微微一笑,“族長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一個獸醫道的庸人了,我行醫天下別無所長,哪裏有帶下神駒的本領!”
“我不是太看得起你,而是看錯了你!”赤流飆大聲道,“你才是最狠的角色,能逃過我的眼睛,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麵對這種誇讚,雲笙沒有一絲得意,他知道赤流飆這一關猶如天塹,而且這個家夥到底隱瞞著什麼、究竟要幹什麼恐怕才是更可怕的。
雲笙又攤開手掌,“族長仔細看看,我縱然有天大的能耐怎麼能藏得住一匹馬?這也太為人所難了吧!”
說話的時候,雲笙不經意間向夢蝶眯了眯眼,夢蝶心領神會,當下便喜了出來。
“可台頂確確實實沒有神駒的氣息!”說話間,赤流飆大吼一聲,雙臂外翻,一個一人多高的大火苗就亮了出來。
雲笙踩起疾風步趕忙撤了幾丈,他看得出來,赤流飆身前的那個虛無的大火苗不是別的,而是一個武環!
“牧炎道!野火簇!”赤流飆怒喝一聲,一道紫色靈光瞬時沒入大火苗內,儼然是一個靈聖末階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