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關月(1 / 2)

火骨軒香雅古色的房間裏,處處蕩著一股淡淡的蘭香,不論中年女子走到哪裏,這股迷人的香味就會浸透她所在的這片空間。

中年女子背身立在窗前,她的麵前是一個近似於圓形的大窗戶,從外麵看正是火骨軒的一個大眼窩。雲笙呆立在屋內,對剛才的一幕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的手裏攥著一尺長的千絕齒,紅光已經褪去,露出皓白無暇的齒身。從千絕齒出現後,女子的反應讓雲笙一直費解,她似乎抹掉了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錯,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而且她並沒有奪下雲笙手中那塊萬年的千絕齒,這更讓雲笙摸不著頭腦。在大荒真訣破空的那一瞬,這女子已然有些無法自持了,能讓這樣一個人表露出那樣的情緒,雲笙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在哪裏?”中年女子緩緩回過神來,一雙水眸盈盈盯著雲笙。

“誰?”雲笙輕輕動了動嘴。

“把真訣給你的那個人,他現在在哪裏?”女子聲音流露出鮮有的急切。

“大樵?他說的是大樵!”雲笙心底猛顫,這是走出三英堡後第一個向自己提起關山樵的人,“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雲笙怯聲說道,他無法判斷大樵和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什麼關係。

“關山樵,他現在在哪裏?”中年女子又問道。

“您怎麼會知道他?”雲笙悄聲問道。

“隻有他擁有大荒真訣,也隻有他才能找到你,也隻有他才能鍛造出雲家如此優秀的後代。”女子的表情變得激動起來,“他到底在哪裏?這二十年他都做了什麼?”

雲笙被女子問得發愣,這二十年的大多數時間自己確實與大樵待在一起,可那家夥除了喝酒打呼嚕根本就什麼也沒做呀,“那您是?”

“我是他妹妹,我叫關月。”女子輕聲說道。

“啊?”雲笙從沒覺得自己的表情像現在這麼扭曲過,整張臉幾乎失去了控製,“怎麼,怎麼可能?”

這確實是雲笙的肺腑之言,誰能想到大樵那個渾渾噩噩、嗜酒如命、蓬發如巢的家夥竟然有如此典雅、超凡、吐芷泛香的妹妹,最讓雲笙難以接受的是,這女子的表情、動作甚至那強烈的呼吸都在告訴雲笙——這是真的!

看著雲笙無以複加的驚愕表情,關月淡淡一笑,“怎麼?不像麼?”

雲笙緩緩拽回不爭氣的大歪嘴,看著關月的花容玉貌、溢香霓裳,回憶著大樵的醉眼惺忪、麻布粗衣,最後不知突然從哪裏來了一股驚世的力量讓他狠狠點下頭去,“像!太像了!”

“少主,他在哪裏?”連關月都不記得自己這話問了多少遍了。

可悲的是,雲笙又讓她的話給岔開了,“少主?”

“雲家的少主,天下最大的少主,請原諒我之前的慢待。”關月緩聲說道。

關月這一說,雲笙更懵了,他原來是少主不假,可那是三英堡的少主,在石虎麵前他壓根就不敢提這事,這就像大象國的少主和螞蟻國的少主,根本沒可比性。可關月上下嘴唇那麼一合,自己就來了一個華麗的變身,一下子成了天下最大的少主,這讓石虎情何以堪。

“明月出關山,蒼茫雲海間,這是關家人時刻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關月目光幽惘地說道,“先祖告誡,關山再大,總在雲海之下。”

雲笙沉默下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法插話。

“三千年前,羽先祖出師燧人,橫掃六合,以八屠營縱橫天下,為了成就的戈靳的霸業,他舍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關月輕歎一聲,“先祖驚世修為最終難逃宿命,他遇到了兩個不配與他相交的人,他遭到戈靳的背叛還有那個讓他死不瞑目的女人,最終隻能黯然居於大荒一隅。”

“羽先祖?”雲笙臉頰渾麻,他萬萬想不到這個稱謂會出自這個女子的口中,“她和雲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關月仿佛看出了雲笙的疑惑,又道:“三千年前羽先祖初出燧人的時候,鱷祖還隻是羽先祖的一個隨身童子,他的一生都與羽先祖牢牢捆在一起,他是雲家的管家也是羽先祖的摯友。所以,大哥才會去找你,重塑隕落的雲家,也讓關家找到自己的歸宿。”

“鱷祖是誰?”

“他叫關鱷,一如雲家的雲羽,是家譜裏麵最高的存在。”關月說道,“三千年來,關家的人銘記祖訓,照顧好雲家的人,看管好雲家的財產。怎能你們屢代遷徙,加上世事多變,早已斷了聯係,想不到大哥真的找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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