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除你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上頭有人不想讓你在這幹了。”張寶旗說道,唐國的臉色猛然一變,徐珍急聲道:“是不是搞錯了,張廠長,我們家老唐就是個悶葫蘆,老實巴交的,一輩子都沒和人拌嘴過,怎麼可能得罪上頭的大人物?”
“嗬,要怪就怪你們那個寶貝兒子,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是你們永遠得罪不起的人。”張寶旗冷笑,道出了實情,不耐煩的揮揮手:“快走吧,勸你們消停也是為了你們好,丟了工作是小,再惹到更大的麻煩就不好了。”
聞言,無論是唐國還是徐珍,兩人都是身軀一顫,唐國那張剛才還激憤的臉蛋瞬間消沉了下去。
“哦,對了,工廠分給了你們一套宿舍是嗎?現在也要收回來,聽說那邊已經拆遷了,不過沒關係,安置房歸還工廠名下。”張寶旗的這句話,對唐國徐珍來說無疑猶如天雷轟頂,給他們家帶來了災難性的打擊,不但工作要丟了,連住的地方也沒了……
“走吧。”唐國深深歎了口氣,抓著徐珍的胳膊,落寞的道了聲,儼然沒了方才的不服與激昂,徐珍抽泣,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跟著男人轉身就要走,不去爭了,也不去吵了。
“老唐……你這真的就走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再爭取爭取,說不定有回旋餘地。”有老夥計上前焦急道。
“沒什麼好爭的了,既然是針對我兒子來的,我這個當爹就得幫他抗下來。”唐國聲音鏗鏘,那瘦小的肩膀無比挺拔,他回頭,望著陰笑的張寶旗道:“但我的兒子我最清楚,那什麼人要針對他,一定是那什麼人的錯!”
“你還是趕緊回去想想以後的生活怎麼維持吧,房子沒了工作丟了,以後別上街要飯才好。”張寶旗冷笑著。
他這句話剛落,人群外赫然就傳來一道森然到能讓人骨子發寒的聲音:“你也應該想想你以後的生活該怎麼過了!”唐仁撥開人群,大步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他的臉色冷得結冰,剛才那席話都聽在耳中,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暴怒。
“爸媽,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唐仁來到父母身前,神情愧疚的說道,徐珍抹淚,握住兒子的手掌,聲音沙啞道:“仁仁,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都有人欺負到你們頭上了。”唐仁說著,臉色再次沉了下去。
“我問你,你怎麼惹到那個大人物的?”唐國看著兒子。
“爸,不是我惹他,是他一直在惹我,又拿我沒什麼辦法,在我頭上吃了虧,現在就開始來針對你了。”唐仁沒有隱瞞,他也知道這一切是誰在後麵主導的了,除了宇峰還能有誰?
“那就好,我們走吧,沒了這份工,我還有手有腳,餓不死!不會讓人看了笑話。”唐國鐵骨錚錚。
“爸,別急,今天的事情我要幫你們討回一個公道!”唐仁說罷,便轉頭望著張寶旗,那強製按奈下的怒火,再次騰起。
“嗬,唐仁?你現在是長大了,也出息了,更不懂天高地厚了。”張寶旗冷眼說道,唐仁以前沒少來過廠裏找唐國,所以他也有印象。
“一個小小的廠長,威風真是不小,一句話就想著把別人逼上絕路?宇家的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良心都不要了?”唐仁質問著。
“哼,小赤佬,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大呼小叫?就你們這種身份的人,天生低賤,還不是任我隨便揉捏?”張寶旗極其不屑。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在張寶旗身後的辦公室內,走出了一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那一身造價高昂的服飾,一看就與這灰塵滿地的廠房格格不入,他悠悠來到張寶旗身旁,讓張寶旗一陣賠笑問候。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唐仁,道:“你就是唐仁?很普通的一個人。”
唐仁也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道:“你是誰?”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宇有為,宇峰的三叔。”宇有為淡然說道:“唐仁,你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惹到了我們宇家,從這一刻開始,我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家人親人因為你而遭罪,讓你吃盡苦頭,直到慢慢把你玩的心力交瘁,認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種痛苦!”
唐仁的眼中怒火跳動,冷笑著:“怎麼?小的不行就換老的了?是不是等到我把你踩下去以後,就該換宇峰的爺爺出麵了?嘖嘖,宇家的人,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除了無恥二字,還真沒法用別的詞語形容,對付我一個窮小子,還得這麼大動幹戈,你們宇家也太掉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