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下頭,淚水一顆一顆的砸落在地,“是因為,是因為大家都相信了。”
“是嗎,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去救人的時候,整個小鎮上隻剩下不到四百個人。”
男人一驚,連呼吸都開始顫抖,他看了一眼夏安安被銬在床上的手,忍下內心最難過的地方,“我能幫你什麼?”
“幫我打探一下這裏的路線,觀察一下外麵一共有多少人,還有,維森什麼時候會來。”
男人想了一下說:“這裏是山上,路有很多條,但是都被人看守著,想要離開應該很難,維森,你說的是把你帶到這的那個人嗎?他這兩天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那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找一把槍?”
男人點了點頭,“我盡量。”
第二天上午,給夏安安送飯的人突然換了,不再是昨天那個人。
夏安安看了一眼送飯的人,問:“之前給我送飯的那個人呢?”
送飯的人沒理她,關上門走了。
夏安安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心裏有點不安。
到了晚上,那個人又來了,夏安安不死心的問:“昨天給我送飯的人去哪了?”
“被關起來了。”
夏安安一怔,還沒等問原因,維森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送飯的人見到他連忙閉上嘴,什麼話都不敢說就走了出去。
維森走過來,端起餐盤,用勺子舀起一塊牛肉遞到她嘴邊,自從上次的事之後,維森就讓給她送飯的人把筷子給換成了勺子,以免她再想不開。
夏安安看著他,不張嘴也不說話,維森耐心很好,見她不吃,自己吃了。
他一邊嚼一邊說:“為什麼你連一個送飯的都能放在心上,卻對我這麼狠心,我不懂,是我對你不好嗎?”
維森再次舀起一塊牛肉遞過去,這次夏安安張嘴接了。
看她吃了,維森不冷不熱的笑了一下,“這才乖,吃完飯我帶你去見他,你不是想知道他去哪了嗎,乖乖吃飯。”
他的語氣讓夏安安聯想不到太好的事,但她還是聽話的把飯吃了。
維森沒有食言,她吃完飯,維森給她準備了一杯水,水裏照常下了藥,讓她沒有逃跑的力氣。
夏安安是想找機會逃跑,但不是現在,她喝了水才有機會去看看那個人,所以她喝了。
在床上待了這麼多天她早就已經四肢無力,就算沒有那杯水她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逃走。
維森半擁半扶,把她帶到外麵,走進一個類似於牢房一樣的倉庫,就見那人手被高高的吊在房梁上,兩隻腳離地,人已經虛脫了。
維森看了一眼手下的人,“放下來。”
繩子切斷,一點征兆都沒有,那人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靜。
夏安安皺起眉頭,“他做錯什麼了?”
“他沒做錯什麼,他隻不過是偷了一把槍。”維森笑著,懷疑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夏安安的臉上。
夏安安沒想過自己會害了一個人,麵對維森肯定的懷疑,她也不打算解釋什麼,“放了他。”
維森眯了眯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冷靜的側臉,“好,你說放就放。”
手下的人解開了男人手上的繩子,可是他已經沒力氣站起來逃走了。
維森摟著夏安安的腰,親昵的湊近她的耳邊,“滿意嗎?”
夏安安無力的將手握成拳,“你到底想幹什麼?”
維森仰天歎了口氣,為難的說:“我想幹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不然你說說,我應該幹些什麼?”
“維森!”夏安安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她真的不知道要這麼挽回他的良知,挽回這一切。
維森笑著說:“好久沒聽你叫我的名字了,親愛的,要不這樣吧,你來幫他。”
維森拿出身上的槍,開了保險,放在她的手裏,“殺了他,幫他解脫。”
他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的舉起,“我見過你拿槍的樣子,很美,在讓我看一次,殺了他。”
夏安安的手緊緊的當住扳機,她害怕他會忍不住扣動,她咬著唇,沒有力氣跟他對抗。
維森從後擁住她,兩隻手穩穩的拖住她的手,槍口對準慢慢抬起頭的男人,“你不是說我這種人都應該受到懲罰嗎,我想看看,像你這種大義淩然的特種兵,到底會不會殺人,開槍,今天隻要你開了槍,我就不再鎖著你,乖,末末,開槍。”
“你,放開我。”
她不會開槍,她做不到對一個無辜的人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