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1 / 2)

看完電影,楚星河帶著蘇雲秀搶先走了出來,他們原本就坐在電影院的最後麵,剛才的動靜沒有引起人們注意,不過謹慎小心些總是沒有錯了。

“送你回去吧?”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秋風蕭瑟,溫度比白天出來時要冷得多,從溫暖的電影院中走出來,迎麵的涼風有著微微的寒意。

“不,我不回學校了。”蘇雲秀捋了捋耳邊的長發,這是她習慣性的小動作。

“不回學校了?”

“是的,今晚我想和你一起……”蘇雲秀鼓足了勇氣說道,倒把楚星河嚇得目瞪口呆。

“這樣可不好……不是,我當然求之不得,但是對你來說,還是慎重考慮一下才對。”

“怎麼,難道是對我不放心?”蘇雲秀小鹿般的眸子盯著楚星河。

“當然不是,你可是蘇雲秀……”

“那是為什麼?”

楚星河一愣,是啊,那是為什麼?他和雲秀打小相識相知,現在這一刻簡直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時刻,別的情侶或許需要相互依偎了解一段時間,才會發展到這一步,但是他們卻是比對方更了解彼此的存在。

楚星河歎了口氣,“韓振宇……”他將雙手插進口袋,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雖然現在我們好上了,但是總得給那家夥一個交代吧?”

蘇雲秀呆了一呆,臉上慢慢浮起一股怒意:“你以為我和韓振宇是什麼關係?”

楚星河低著頭,在路上找到一個剛剛被丟棄的易拉罐,用腳踢踢踏踏的踢著,“雲秀,我很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但是我不想你因為一時激動就選擇了我,我要你堂堂正正的在我和韓振宇麵前,做出謹慎的考慮。”

十點半,影院門口,車水馬龍的街道,正是繁華熱鬧的地段。“啪”的一聲,一個女孩子抽了男孩子一記耳光,低著頭捂著嘴跑開了,在路邊霓虹的照耀下,在路上灑下一串晶瑩的光芒。

楚星河慢慢蹲了下來,仔細看著那個易拉罐,仿佛上麵有八百個聖誕老人正在跳脫衣舞。

“跟上她,確保路上的安全。”他按了按手表,對著這塊小小的通訊器說道。

影院門口的一輛的士緩緩跟了上去。

“我就是個傻子。”他自嘲地笑笑。

“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愛?”一輛不起眼的咖啡色海馬騎士停靠了過來,何夕拉開門,譏笑道。

作為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他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愛情極為鄙夷。

而這麼一個人,又是蠟筆的主要幹部,在某些時候,表現得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

“查出來了?”楚星河往車上鑽去,看到何夕手上的血跡,皺了皺眉頭,“怎麼不洗洗?”

“時間太短,查不出來,人又不能帶走,隻能處理了。”何夕一攤手,十分的無辜。

“怎麼說我哥和你也是同級,從你話語裏一點感謝的意思我都沒有聽出來。”何非凡開著玩笑,這是一個熱情陽光的小夥子,平時跟著何夕後麵,給他哥哥打下手。

“人弄死了,來源沒問出來,我有什麼地方要感謝他?”楚星河沒好氣的說道,從兜裏掏出那粒紐扣,“你哥除了會用刀子割肉,還會什麼?”

車載電腦是開著的,紐扣連上接口就有聲音傳了出來:“星河,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聽何夕的。他的想法偏激了點,但是也有操作的餘地。至於你擔心的分權的問題,嗬嗬……我本來就沒有這個本事帶領蠟筆,是你們一直將我按在這個位置上的,我不怕分權,再說,分不分權的,不還是要看你們嘛。好了,有什麼想不通的話,回來南京再和你詳細說吧。”

是元朔的聲音,蠟筆的領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帶著些許的愧疚。

楚星河坐在座椅上,將頭朝著膝蓋間深深埋了下去。

上海,是楚星河的上海,他在此辛苦經營,現在卻因為組織的一個決定,一句話,就要全盤的放棄。

少數服從多數,個人服從集體,天天掛著嘴上的話語之所以說得輕鬆,是因為自己沒有遇上。隻有置身其中,才會深深體會到那份無奈。

“你看,剛才那個大個身形魁梧營養均衡,這說明了什麼?”何夕跟開車的弟弟聊著天。

“說明他不是最近才來上海的難民。”何非凡肯定道,隨即被何夕在後腦勺狠狠一巴掌。

“說明他是一個長期有人供養的亡國種。”人種這些東西很容易查出來,每個公民都在體內有一套人類身份識別係統,用於識別本國的公民,當然外國的就認不出來了,所以像亡國種這些,雖然體內也有識別係統,但是屬於報廢的東西,除了政府在幾個指定地點設有儀器用來管理,這些亡國種體內的識別係統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