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韓振宇選中的。
作為一個苦苦掙紮的黑社,長瀨智也對於韓派投過來的橄欖枝簡直是欣喜若狂,亡國種的悲慘境地就不多說了,吉普賽人、猶太人、元清時期的漢人、以及二戰的波蘭人、法國人都有著各自的記載流傳下來,現在日本人和英國人正在續寫著這血淚的篇章。
還有什麼能比被當地權貴看中更好呢?山口組的當代組長長瀨智也立即將所有幹部召集起來,宣布了這一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並將全部的人手都投了進去。
韓振宇給了長瀨智也幾個目標,都是各地組織近期進入上海的負責人——雖然低調隱秘,但是在張福生的眼中,就像舞台聚光燈下的演員,一舉一動都無足遁形。
長瀨智久的任務,就是盯死這些人,將其行動軌跡記錄下來。
而在今天,又有一個電話打來,韓振宇明確要求長瀨智久緊急出動,將蠟筆的一名負責人,名為楚星河的青年男子綁架。
山口組組長欣喜若狂,他不怕麻煩,不怕緊急行動,會咬人的狗才是有用的狗,不能夠向人露出尖牙利齒,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動用了二十餘名精英,長瀨智久最後收到的信息是目標已經被包圍在黃浦江畔的情人牆,馬上就帶回來。
然後,沒有然後了……
“八嘎!青木這個混蛋,不要讓我看見他!”長瀨智久狂躁不安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幾名幹部不安地看著自己的頭目。
帶隊的青木端成是山口組的老人了,作為日本本土的總本部長(執行部),地位原本就在上海分部的長瀨智久之上,但是自從島國覆滅,上代頭目身死,長瀨智久的上海分部一舉成為了山口組的大本營之後,隻身逃往華夏的青木屈居於長瀨智久之下,依然負責執行部事務,卻又是不是依仗著自己老人的身份,對幫派事務指手畫腳,讓習慣了唯我獨尊的長瀨智久難以容忍。怎奈日本有著自己的民族文化,森嚴的等級製度帶來的不僅是上下尊卑,也有著資曆上的比較,老資格的青木固然是逾越,但是長瀨智久為了自己的形象,卻不能公開和手下鬧矛盾,心中的不滿由來已久。
“想必是青木將人弄丟了,不敢報告,正在全力追捕。”原總本部長,現擔任青木副手的藤田低聲說道。
這句話不啻於火上澆油,長瀨智久“騰”的一聲,心火熊熊燃燒起來,胸口一陣狂躁:“不能讓青木再這麼下去了,等他回來,我就召開大會,重新安排總本部長的人選。”
藤田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失去之後再得到,是最美妙的事情。
青木斷開聯絡後的二十分鍾,電話鈴聲終於再次響起。
長瀨智久以餓虎撲羊的姿勢衝過去抓起話筒。
“組長,我們回來了。”赤木在電話中含糊不清的說道。
長瀨智久正襟危坐,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他憋著一口氣,準備青木一露麵就破口大罵。
一定要將這個混蛋換掉。他跪坐在地板上,手掌按在膝蓋上,心中默默想著。
山口組的總部,乃是長瀨智久費盡心思經營的地方,光是這間日式建築,就花掉了很多心思。作為亡國種,一間充滿了大和風情的傳統房屋,能夠在情感上喚起共鳴,在對往昔美好歲月的懷念中增加組織的凝聚力。
門被人用力拉開,甚至略顯粗暴。
藤田眉頭一皺:“太失禮了。”他是傳統軍人出身,對於秩序有著天然的向往,即使現在破落了,成為了山口組的一員,依然秉承了這良好傳統,一舉一動都仿佛置身軍營,在他擔任總本部長的時期,這種冒失的行為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日式房屋,人們需要在玄關處脫去外衣、摘下帽子,光著腳走上式台,如此才算是正式進入屋中。在日本獨特的文化中,房屋是神聖的場所。
因此當走廊上傳來踢踢踏踏的走路聲時,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這不是青木!
這也不是日本人!!
情況有變!!!
藤田的手立即摸上了躺在身邊的武士刀,山口組的首領彙聚一堂,此時無需過多吩咐,沒有武力的已經悄悄向裏屋的方向退去。
長瀨智久端起茶抿了一口。
木門被人不耐煩的往邊上拉開,還沒看清人影,一個囂張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呦!亡國種在這裏聚會呢?”
門口站著四名華夏青年,就這麼站在那裏,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山口組的大佬們。
此時已經淩晨一點鍾,絕大多數生物進入美夢的時間,屋中人和屋外人卻都是精神抖擻。燈光自屋頂披灑下來,將屋外人身周披上一層淡淡的光輝,仿佛廟宇中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