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組以長瀨智久為首,剩下的八人早已經站了起來,此時看著藤田殞命當場,屍體兀自屹立不倒,手持影秀垂頭站在中央,心中都是一片黯然。
兩虎相爭,他們想夾在中間做條走狗,現在才發現就連做狗的資格也沒有。這種山雨欲來前的小風,就已經能夠輕易將他們全部掀翻掉了。
“為什麼要殺回去?”山口組的總部並不是什麼秘密,楚星河在放走赤木之後立即決定帶著孟星魂找上門去。當時何夕就問:“山口組勢力不小,在亡國種中很有號召力,得罪了他們,無異於和整個難民世界作對,這麼做值得嗎?”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隻知道,如果我們被狗咬了不把狗打死的話,下次就會過來兩條、四條,直到我們倒下為止。”
“山口組可不是什麼小組織,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說是那些亡國種的精神寄托也不為過。他們沒有政府了,華夏難民安置委員會得不到這些亡國種的認同,相比較而言,山口組倒是將組織民眾維護秩序的職責擔任了一大半,可以說就是沒有公認的政府。攻擊一個國家的政權所在,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打狗而已,你把對手說得再厲害,也不過是條狗。”
“那也用不著現在就去。”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我們隻有四個人!”
“所以他們絕想不到我們會找上他們。”
何夕奇異地看了楚星河一眼:“我原本一直有些看不起你,認為你過於守成,不是幹大事的樣子,沒想到還會有如此魄力的一麵。”
楚星河笑笑:“不喜歡喝酒的人並不一定就沒有酒量。”
“嗯,我明白了。”
“這件事因你而起,但如果我不處理好的話,就會變成蠟筆的又一場災難。”
“這個‘又’用得微妙!”何夕笑。
“你真以為刺殺韓景民是一步好棋?”楚星河打開電腦,開始新一局的掃雷行動。
“當然。”
“這是一步好棋。”出乎意料,楚星河沒有反駁他,而是接著說下去,“不過要看誰來下。你刺殺韓景民,固然是給蠟筆一個發展的機會,但是局麵卻也失控了,不知道幾個月後,會冒出幾個韓派、幾支蠟筆。給了所有人機會,卻將風險背在了自己頭上。這種好棋,實在是應該等著別人來下的。”
何夕楞了半晌,長長歎息一聲:“我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高瞻遠矚,決定未來的那個人,現在看來,我簡直就是一個大笨蛋。”
“隻要不被人發現就行了吧?”何非凡在前麵開著車,說道。
何夕苦笑一聲,情緒不高的說道:“阿凡,隻要是有心人,就一定會將目光放到蠟筆身上的。”
“在南方行省,韓派第一,蠟筆第二,其餘皆不足道。換句話說,即使不是我們做的,也會被人懷疑。而隻要查一下韓景民遇刺時我們都在哪裏,就會將嫌疑人敲定在我和何夕兩人之間。”楚星河是上海的負責人,而何夕則是行刺韓景民的真凶,當時兩人都在上海。如果真的被人察覺到這一步,那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怎麼辦?”
“比速度。”楚星河顯然思慮這些東西很久了,此時不假思索娓娓道來,“隻要我們在那些人之前就將韓派的影響徹底抹去,讓蠟筆成為南方行省的第一,那麼一切自然好說,為一個死人得罪第一勢力,有腦子的人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抹去這種事情我擅長。”孟星魂突然說了一句。
他沒有騎自己的摩托,直接拿著自己的刀進了海馬騎士。
一地的屍體、零散停放的車輛和摩托,自然會有下麵的蠟筆成員隨後趕來處理。即使不這樣,到第二天中午之前,各色各樣的流氓混混也會將這裏洗劫一空,估計連具裸屍都不會剩下。
這是一個屍體都很值錢的年代。
楚星河笑了起來:“不是這種抹去,是何夕擅長的那種。”
何夕也笑:“放心,接下來你會有很多事情忙的。”
孟星魂跟著笑,他不關心政治層麵的糾紛,隻要有活幹,就好。
這能夠體現他的人生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