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東一軍麵前此時已經躺了至少三五百的蠻人屍首,但三百軍士也少說折去了一半,眼看就要崩潰,幸得葉楚青的兩百柄長刀此時殺到,硬生生從蠻人陣中間砍出一條血路來,葉楚青見到鄭興東時,這名銅丘軍校尉頭頂臉上早已俱是鮮血,一雙眸子從血汙之中透出精光來,如同一個煞神也似。
“葉兄弟,”鄭興東瞧見葉楚青,卻是驚道,“你怎地到我這兒來了,那丁校尉那邊怎麼辦?”
葉楚青剛剛一路砍殺,也不知收了多少蠻人性命,隻覺得自己跑得過快有些氣力不濟,一邊喘氣一邊答道:“顧不得了,再不來救你,恐怕你真要死在這裏!”
“嗨!”鄭興東一拍大腿道,“鄭某職責所在,本該力戰,隻是不曉得這些蠻人怎地突然發狂至此,簡直如鬼上身一般,也不知我是殺了他們親娘還是害了他們孩兒!”
“鄭兄,”葉楚青眼見自己的兩百人馬已經盡皆闖了進來,與鄭興東的兵馬彙在一處,便道,“先不管這些蠻子中了什麼邪,咱們合力殺出去再說,丁校尉那邊恐怕還在苦戰!”
“好!殺出去再說!”鄭興東隨聲應道,立馬高聲去收攏眾軍,要與葉楚青來合力突圍。
若是對付正規蠻軍,葉楚青的兩百長刀軍雖然早就驗過成色,但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恐怕也未必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但是這些運糧的蠻人,無非是憑著一股子狂性來與楚軍搏命,真要說單兵的裝備與作戰能力,相較楚軍是遠遠不如的。
更遑論葉楚青的兩百弟兄,在葉楚青的魔鬼訓練下,盡皆算得上是使刀的好手,對付起這樣一群蠻人來,簡直如同練家子來對付小混混一般,完全不需要考慮防守的問題,隻管隊伍之間依次出刀,一浪接一浪地向蠻人去發動攻擊,當真能把長刀的攻擊力發揮到極致。
葉楚青一馬當先,帶著兩百長刀手為鄭興東等人開路,隻見刀鋒所向,蠻子無一人可擋須臾,但凡進得楚軍身來的,皆要同時麵對三五柄長刀以上的攻擊,這些人從來沒有經曆過專門的戰陣訓練,哪裏應付得了楚軍這樣的梯次攻擊,頓時人頭亂滾、手腳亂飛,隻能夠憑著不要命的衝殺來給楚軍製造傷亡,卻仍然止不住葉楚青一軍硬生生地殺出重圍,將鄭興東等人救了出來。
而此時的丁建,卻要在失去了計劃中葉楚青一軍的支援之後,不得以要用一半的兵力來硬抗蠻軍,漸漸地開始被蠻軍從兩麵合圍,已然是陷在中間,腹背受敵,局麵十分危急。
這本是一次計劃周詳的伏擊戰,卻因為那兩千蠻族民夫的突發狂性,將整個戰局胡攪蠻纏得毫無章法。
葉楚青與鄭興東從那兩千蠻子之中闖了出來,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僅鄭興東一軍所剩不過三成,葉楚青的兩百長刀手也損失了一兩亭,兩軍相加,也不過三百人馬,此時要去救丁建,葉楚青在心中掂量,恐怕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
正在猶豫之間,身後的那些蠻人又彙集起來,乍看而去,竟然還有千人以上之眾,若是真等他們再衝將上來,那這三百人馬恐怕要再次陷入合圍之中,到時候莫要說去救丁建,恐怕也終將被蠻軍用這人海戰術給徹底拖垮,盡皆喪在這南疆的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