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兩聲輕響,聲音還是不大。
“噗!”無法站立的我單膝跪著,噴出了一口血,眼前陣陣發黑,體內的疼痛已經讓我無法呼吸似的處於了即將窒息的狀態。
“蕭遠,你已經沒有能力跟我鬥了。”蠱娃娃走過來,一把奪走了我手中的鋒刃。
帶有瑩瑩光刃的鋒刃一落入蠱娃娃的手中,光刃瞬間消失,隻剩下毫不起眼的劍柄。
“啪”蠱娃娃氣的扔掉了沒有任何威力和利用價值的鋒刃手柄,對站在兩邊的彪型大漢喝道:“給我抓起來,關進水牢。”
沒有響起第三次撥浪鼓的聲音,所有的疼痛也都在瞬間消失殆盡,我這才有了大口大口喘氣的機會,悄悄摸出聖木,趁蠱娃娃轉頭對手下嗬斥的一刹那,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刺向了他的心髒。
“蠱師,小心……”和我接觸過幾次的詭喪剛出口提醒蠱娃娃,也已為時已晚。
隻聽“哧!”骨碎肉裂的聲音響起,蠱娃娃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胸口那把已經全部沒入心髒,隻剩下木柄露在外麵的聖木。
一股股黑色的濃煙從他的胸口處冒出來,而蠱娃娃也像個漏了氣的娃娃,全身都在變癟,變幹,變得更小。
我就算是單膝跪著,也比他高出一個頭,僅憑這樣的身高差,我就占足了優勢。聖木不能殺人,那是因為我們不用它來殺人,真要下死力了,照樣無堅不摧。更何況,還是用來對付一個隻有七八歲小孩這樣的小身板,就更加容易了。
那些從蠱娃娃胸口冒出來的濃煙飄散在空中後,發出了無數聲嘶吼,隨即出現了許許多多數不清的鬼魂,或許是被束縛的太久,這些獲得自由的鬼魂就像被炸開的馬蜂,四處飛舞,飄蕩,頃刻間,偌大的洞子上空就已經被黑壓壓一片鬼魂所覆蓋,那場景尤為壯觀。
看到這裏,我頓時明白,蠱娃娃區區一個凡人的肉身怎麼能夠活三百年之久,除了喝童女的血之外,還用被邸矢族的女人害死的那些男子冤魂來作為支撐他精氣神的元氣。
現在這些冤魂被釋放了出來,他也就沒有了能夠支撐他正常活下去的元氣存在,他才會如剛才所見那般幹癟。
我原本隻是想用聖木殺了蠱娃娃的肉身,就像當初殺詭喪一樣,讓詭喪隻剩下魂體,起碼能阻止詭喪在一段時間內無法害人。沒想到反而誤打誤撞的破了蠱娃娃三百年的護體,這次我就是死了,也夠本了!
震驚過後,蠱娃娃幹癟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陰邪的詭異笑意,就仿佛看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在他的身體倒下去之前,他用力搖晃著手中的撥浪鼓。
“咚咚咚……”
“噗噗噗……”隨著撥浪鼓的聲音不斷響起,我吐血不止,全身痙攣的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此時,已經不能用疼痛來形容,我隻感到自己的心髒在收縮,再收縮,收縮的我全身血液都在凝固,張著嘴都無法吸進空氣,我的臉憋的通紅,漸漸變紫,最終變烏,嘎嘣一聲,我腦袋裏那根意識之弦猛然斷裂,眼前一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漩渦裏……
每次我的魂魄從屍體裏蘇醒,都需要幾分鍾的過程,在這幾分鍾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當我的魂魄離體後,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時,我不由得一愣。
蠱娃娃是死了,他那幹癟的不成型了的屍體就躺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胸口上還插著那把聖木,卻不見他的魂魄。我並不認為他會這樣容易的就被我消滅掉,從詭喪和歃血兩人的身上我已經領教過多次。他們這種不是人了的人,就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滅了他們的魂魄,就不能認為他們是真正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