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到了半夜時分,我一陣不緊不慢的撞門聲叫醒了,撞門聲並不重。伴隨著一聲聲門鎖晃動的聲音。
聽聲音,門鎖是被人從外麵鎖上的,鎖頭隨著門板的晃動,一下下敲擊著門板。
“阿紮,聽沒聽到有什麼聲音。”我看著另一張床、上的阿紮。
“嗯,聽到了,好像隔得並不遠,和我們隔了兩三個屋子吧?”阿紮說著。
“要去看看麼?”阿紮詢問著我的意見。
“不用,先等等吧。”我聽著那不緊不慢的撞門聲,像是敲鍾一樣,很有節奏。
地上的煙頭早就熄滅了,我又拿出一根香煙,一邊抽著,一邊聽著那一聲聲的撞門聲。
難道是哪一個房間出過什麼事?我心裏這麼想著。
“好了,阿紮,先睡覺吧。”我對著阿紮說著。
“不去看看麼?”阿紮問著,“說不定是什麼人被困在房間裏也說不定。”
“能聽出什麼麼?”我問阿紮。
“嗯,有人的腳步聲。”阿紮說著。
“那也先睡吧,蒼木師傅既然說要我們不要偷看,今晚肯定會有所防備,我們先在這安份兩天,再去看那個房間。”我對著阿紮說道。
自己也蓋好了被子躺在了床、上,阿紮對我還是比較信服的,沒再多說什麼。
我躺在床、上,聽著那一聲聲的撞門聲,過了一個小時多,撞門聲停止了,我看了看門上掛著的鍾,時間剛好一點。
還真是如同蒼木師傅說的那般,過了一點就好了。
隨著撞門聲的停止,我也漸漸的又進入了睡眠狀態,隱隱約約中,我似乎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和一些竊竊的說話聲。
第二天我們起來的時候,蒼木師傅已經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木頭犛牛,一支細小的筆沾在各種顏色的顏料上,塗抹著手中的犛牛。
見我們下樓,蒼木師傅停下了手中的活,和我們打著招呼。
“怎麼樣,做完休息的還好麼?”蒼木師傅的樣子十分和藹,看起來並沒有因為什麼不妥的地方。
“嗯,休息的很好,連續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突然有張溫柔柔軟的大床出現在我麵前,一覺就睡到了現在。”我伸了一個懶腰,對著蒼木師傅說著。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村子小,生活狀況也不算很好,還怕你們睡不習慣呢。”蒼木師傅聽到我們休息的不錯,臉上是一種欣慰的表情。
這種表情不是裝出來的,可見蒼木師傅對我們並沒有惡意,那房間裏關著的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蒼木師傅沒和我們提過,隻是說叫我們別偷看呢。
“好了,來吃飯了。”貢布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
“走吧,先去吃個飯,然後再讓貢布帶你們去看看周圍的彩繪吧。”蒼木師傅叫著我和阿紮。
“咱們村子沒有什麼可看的,來咱們這的多是一些藝術青年,不過也都呆不了幾天,畢竟咱們這村子小,沒什麼可看的。”蒼木師傅一邊吃著飯,一邊和我們說著話。
“不過你們不是為這個來的,貢布已經和我說過了。”蒼木師傅說完之後,頓了一頓,“有時間你們可以去看看村子裏的祭司和巫醫,說不定他們能給你一些線索。”
“嗯,謝謝蒼木師傅了。”我禮貌的對蒼木師傅說著。
村子裏的祭司應該能多少有些線索,所以吃過飯,我們就告別了蒼木師傅,在貢布的帶領下,向著祭司家進發了。
祭司家離蒼木師傅家並不遠,短短五分鍾,就到了祭司家的門口,祭司家和其他村民的房子完全不同,非要說出個所以然的話,那就是祭司的房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廟,那些黑白黃紅的絨線布條幾乎掛滿了房簷和柱子,在房子的牆麵上,有序的畫著許多咒文。
“這裏就是祭司的家了。”貢布向我們介紹著。
貢布上前敲了敲門,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身體健壯的中年人從裏麵打開了房門。那中年人現在一身傳統藏袍,並未看出所謂祭司的樣子,祭司並沒有什麼架子,反而很親民的將我們請到了他的家裏。
因為正是中午,祭司左半邊的藏袍被圍在腰裏,露出了一個如同門口方旗一樣的犛牛圖騰。
屋子裏有些雜亂,牛頭骨,一件黑底帶著白色花紋的祭司袍,還有一個裝著牛骨和四對大小不一的牛角祭司杖,牆壁上滿是圖騰,各式各樣的都有,咒文布滿了牆壁上的每一個地方。
祭司見我一進來就不停的四處張望,靦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