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忽然堵得厲害,像是吞了無數隻蒼蠅。媽的,老子還沒開始行動呢,你就先把人給砍了?這次我不懷疑家冠的動機了,我懷疑這個混蛋本身就是一個神經病……前幾天我跟王東悄悄地跟蹤過楊波,我看見她在大馬路那邊等車,一個歪戴著軍帽,嘴角銜著一根牙簽的瘦高個跟在後麵往車上擠她,楊波沒有回頭,臉漲得通紅。我和王東從後門上了車,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擠在楊波的後麵,用胯骨頂她的屁股,楊波的臉不紅了,變成了紙一樣的慘白。我估計這個混蛋就是芥菜頭,在心裏掂量了一下,感覺他與我相比,就像一條狗跟一隻老虎的差別,我可以一拳把他砸回他出生的地方。芥菜頭的腦袋來回晃,牙簽在他的嘴巴上一跳一跳地撅達,就跟一條正在*的陰~莖一般。王東忍不住了,抽出藏在袖管裏的砍刀想要往前衝,我攔住了他,我說,你不懂,現在出手還不是機會,必須讓楊波徹底感到絕望才能出手,現在就出手她是不會印象很深的。王東說,那麼咱們就下車,我看不下去了。在前麵的一站,我們下車了。王東說,你講得也有道理,總結你前麵跟楊波相處的經驗,這次應該在最後關頭拿住她的血管。我笑道,這次我要讓她見到血,讓她看看什麼才是真流氓。
我抽空去找了家冠,對他說,如果閑得蛋子癢了就替我去跟蹤楊波,隻要芥菜頭不當眾強奸她,你就不要管,有什麼情況隨時來告訴我。過了幾天,家冠笑嘻嘻地對我說,芥菜頭簡直就是一頭大“趴豬”,擠在楊波的後麵直哼哼,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有一次他讓他的幾個兄弟一起去擠楊波,擠來擠去就炸了鍋,嗷嗷地叫,芥菜頭在旁邊裝好漢,扇了那幾個夥計好幾個耳光,然後湊到楊波的身邊大聲說,妹妹別怕,有哥哥我呢,哥哥我保護你,楊波嚇得跟小貓似的,一聲不吭。我在心裏直笑,******,還真有比我還下作的。我對家冠說,先讓這幫群眾演員這麼表演著,主角很快就要登場了。誰能想到,我這個主角還沒來得及登場,家冠先來了個謝幕。我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小王八,這次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你!
唐向東問我:“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說:“沒了,我就是想來看看王姐,她跟我是同事。”
唐向東笑道:“這樣的同事少接觸也好。沒事兒你就回去吧,我們這種單位你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總覺得他後麵的話裏包含著別的意思,胡亂應付道:“哪能呢,要不是王姐出事兒了,你們請我來我都不來……哎,大哥,家冠把人砍成什麼樣了?不會判他的刑吧?”唐向東哼了一聲:“這個小子出手挺狠的,芥菜頭要不是跑得快,恐怕要出人命。暫時沒事兒,腦袋上縫了幾針……事情還沒完結呢,我們正在調查案發原因。別打聽那麼多了,回去好好上班,接觸這些汙七八糟的人沒什麼好處。”望著他的背影,我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調查案發原因”?萬一家冠胡說八道,把我給牽扯進去怎麼辦?剛想追上去解釋幾句,我忽然笑了,操,關我屁事,我又沒讓家冠去砍人。我想,家冠也不會那麼傻,這小子一肚子清理,肯定會把自己描繪成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這是在見義勇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