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在加德滿都的大街上,隨著行人四處慢步。左兵衛突然發現,這就是自己曾經向往的那種生活。
這份寧靜,這份安恬,這份悠閑。
在很多年以前,很小的時候左兵衛好象今天這樣漫步在大街上,可那時的左兵衛完全沒有現在的心情。
那時的左兵衛剛從孤兒院裏跑出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讓他完全沒有精力去思考什麼叫生活。弱小的左兵衛滿腦子想的就是情願餓著肚皮也不回到那個讓他擔驚受怕的孤兒院裏。
加德滿都的寺廟很多,遊客很多,當然手工藝品也很多。
比如左兵衛現在就停在一個賣麵具的工藝品攤前,麵具的樣式大多都是按照印度教裏神話故事裏的神造的。麵具主要有木雕,銅雕,還有泥塑。
左兵衛站在麵具前,仔細的看每一個麵具。其實他並不知道每一張麵具具體是參照哪位大神做出來的,左兵衛隻是在考慮尼泊爾的麵具跟中國京劇裏的臉譜麵具有什麼區別。
在左兵衛看來,尼泊爾的麵具雖然做得好,但是永遠沒有京劇裏的臉譜那樣多姿多彩。也許是左兵衛認為神跟生活離得太遙遠,遠到沒有京劇裏的人物那樣有血有肉。
左兵衛還是準備挑一個留著紀念,沒有見到過神,能把神的麵容帶一張回去瞻仰一番,那也是不錯的。不是有句話叫做拜的神多了,自然有神保護麼。尤其象左兵衛這樣走的算不上是正路的人。
賣麵具的老板在讓一個外國遊客拍了很多張照片後,正在收做模特的費用,眼光不時的向左兵衛掃過來。
左兵衛最後買了一具相對簡單的銅三眼麵具,雖然沒有旁邊那個銅三眼那樣鑲麵那麼多寶石。甚至看不出銅的本來顏色了,可左兵衛還是選了這個。
付過錢,老板示意還可以幫左兵衛免費的拍張照片。左兵衛滿心歡喜的接受了老板的建議,跟老板親熱的拍了不少照片。
左兵衛來到了這個佛塔建築群,路上邊全都鋪上了一塊塊四四方方的青石。青石上很白,看來這裏的人流量相當的大。不像國內有些地方鋪上青石那樣,青苔隨處可見。
左兵衛沒想過自己怎麼會到佛塔這邊來,好象習慣性的看到跟佛有關係的。就過來看看。看看離他很遠的佛是怎麼神聖,怎麼高尚的。會不會跟和尚們說的那樣,會保護他這個走偏門的人。
在走過拐彎的小巷時,左兵衛聽到了有人在用粵語吆喝。大老遠就看見一群人在圍著,雖然在陌生的異國聽見的是粵語,可怎麼說也是中國人的方言。這讓左兵衛感到非常親切,也不覺得粵語是舌頭打了結在說話。
進了裏圈一看,左兵衛非常失望,原來是個說粵語的男人在地上用撲克猜人頭。
左兵衛朝那男人看去。男人跟他差不多年紀,30來歲左右,臉上坑坑點點,明顯就是青春留下的痕跡。仔細看還能看見額頭上有一顆有白點的痘痘。
男人留著一個分頭,左手一張紅桃K的撲克牌,右手的中指上帶了一顆戒指抓了兩張A,男人說話時,下意識的用左手食指攏一攏前麵不算長的頭發。嘴裏不停的嚷,無非就是讓看清楚,買定離手的意思。
男人的動作很大,也很快,這在左兵衛眼裏勉強還算能混口飯吃。男人並沒有媒子(托的意思),完全是一個人在那裏表演。
左兵衛沒心思拆男人的台,反正又沒搶人的錢,有人願意上勾,又沒損害到自己的利益,自己又何必去多事呢。左兵衛咧口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那男人卻看見左兵衛,似乎認準左兵衛是大陸人,站起身開口就叫到:“這位先生不玩玩嗎?”
準備離開的左兵衛轉了過來,男人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隻不過粵語腔還沒改過來:“老兄是叫我嗎?”
說粵語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左兵衛本來準備回答不的,可是看到男人胸口掛的項鏈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項鏈是用一根皮繩穿過一顆骨製骰子組成,吸引左兵衛的也是那顆有些灰灰的骰子。直覺讓左兵衛覺得這顆骰子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