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靠在假山後不動聲色,仔細聽對方究竟在說什麼。
“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隻是說香料不錯罷了。奴婢做的很小心,理應不會被發現才是。而且我方才去送東西,找她的丫鬟探了口風,看來這主仆二人一個蠢樣子,根本沒發現什麼不妥。”那宮女有幾分自得,不過看來和她說話的那個人身份似乎更高,她才一直小心翼翼的模樣。
“那個丫鬟可有多說什麼,那些藥照常理來說斷然不會被發現,而且已經過去了三五天,想必應該已經奏效了吧。”對方冷笑了一聲,聲音卻是讓人覺得十分不適的粗糙,仿佛是兩塊鐵石互相摩擦發出來的。
那宮女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畢竟她每天做的不過就是送一送東西罷了,沒有一個正當的借口,她也無法前去參拜聖女。不過眼見對方有些動怒,她連忙道:“應該是奏效了,奴婢方才送東西的時候,看見窗戶沒有關緊,偷偷瞧了一眼,聖女似乎是睡著了。”
“那就好。”一聽見宮女的這句話,對方顯然是已經放下心來,冷哼了一聲,“日後要小心著些,不要叫人看出馬腳來了,事成之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奴婢知道。”一聽見有賞賜,對方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稱是。
思幽此刻倒是很想衝出去看看對方究竟是誰,她入宮沒多久,照理說應該不至於得罪了人,讓人恨到這種地步,非要自己的命不可。
然而這地方雖然能夠擋住別人發現有人躲藏,但是想要從中看見對方的臉卻也是件困難的事。思幽咬了咬牙,決定小心翼翼從假山後麵爬出去。
隻要能夠看見對方的臉,就不必這麼費事的找尋線索了。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非要殺她不可。
然而身子才剛剛一晃,思幽頓時覺得自己雙頭發麻,頭頂還有金星亂冒。她噗通一聲又跌在了地上,整個身子竟然仿佛是麻痹了。
“這是有五百兩銀票,足夠償還你父親欠下來的賭債了。這件事情要是辦得好,我再給你五百兩,到時候你家裏便可買下田地,衣食無憂。隻要跟著我好好辦事,就少不了你的好處。”對方心思深沉,顯然很懂得馭下之術。
有了那五百兩雖然可以償還賭債,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事成之後還有五百兩銀子可得,對方自然是越發賣力,非要置思幽於死地不可了。
卑鄙小人!思幽在心中破口大罵,但是無奈整個人動彈不得,此刻別說是隱藏行蹤窺見對方相貌,要是被人發現了,她們說不定會直接痛下殺手吧!
思幽腦海中驀地一冷,整個人這才清醒過來,立刻停止了掙紮,將背部整個貼在假山的石壁,想象自己是一塊毫無知覺的木頭。
沈思幽雖然可以趴在假山後麵偽裝成一塊木頭,不過旁人可就沒有這樣的好心了。本來兩人見麵就是十分危險的事,說完話後女子便立刻轉身離去了。沈思幽急的冷汗直流,讓人整個人都已經僵在了原地,就連想扭頭都不行。
隻能隱約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思幽心中惱火,知道隻怕是錯過這一次機會了。
然而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她這這才猛的一驚,錯過看見那女子容貌的機會也就罷了,為什麼都已經過了這麼久,竟然還是不能動彈?
思幽的目光變得驚慌起來,而此刻天色漸漸暗下來,有滾滾的雷聲從頭頂響起,仿佛……是要下雨了。
“皇上,奴才方才已經叫人去瞧了,隻說是聖女身體不適,所以恐怕不能來了。”小陸子忍不住皺眉,昨天聖女來禦書房的時候氣色不是挺好,怎麼才一天的工夫就病的這樣嚴重了?
趙雍原本麵無表情的翻閱著書籍,過了片刻才忽然說道:“怎麼回事,可有請禦醫去看?”
小陸子有些犯難,“這……奴才就不清楚了,隻不皇上昨日請曾太醫的時候,聖女不是去禦書房給皇上請安了麼,難道曾太醫並沒有瞧出什麼不妥來?”
趙雍的神色一冷,“你說,她昨天來過禦書房,在朕和曾太醫說話的時候?”
小陸子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才該死,昨日奴才原本在外頭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出,隻是聖女……聖女身份特殊,奴才沒有阻攔。因為前幾日說請曾太醫的時候聖女也在,所以奴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