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林千雨瞪大了眼睛,然而一切卻來不及了。身旁的竹林迅速向二人靠攏過來,而麵前的幾枚竹箭卻朝著二人直飛而來。
“低身。”身旁的人向前一步,一把握住了自胸膛穿過的竹箭,用沾著血跡的右手生生將半空中的竹箭掰斷。
“你沒事吧。”林千雨嚇飛了魂,反手攬住身邊的人。她親眼看著幾枚竹箭刺穿了慕雲昭的胸膛,鮮血霎時染紅了他一塵不染的長袍。隻是他居然還沒有忘了自己,竟忍著劇痛將幾枚半穿過胸膛的竹箭生生掰斷。
“沒事。”慕雲昭微微一笑,一把抽出胸膛裏殘留的箭,嘴裏卻吐出一口鮮血。
“你…”林千雨瞪大了眼,更不知說什麼。
她還能說什麼。她,為了自己一點的小私心,讓一個無辜的人指魔域第一魔教的路。她,不適時機的一句話,害的眼前的人重傷至此。
她以為慕雲昭身手不凡對付血夜閣的機關易如反掌,誰知不加考慮的一句話便讓出塵的他卷進了血夜閣。
林千雨聽著身邊急促趕來的腳步聲,深感不妙。
“你不必內疚,我知道你的意思。”慕雲昭倒是不甚在意。“我知你剛剛讓我放下,是想阻攔我進這血夜閣。”
“可是我卻讓一個不相幹的人卷了進來,害得他分神受了重傷。”林千雨沒有說,隻是將這話沉在了心裏。
她,孤兒一個,對於生死早已經看淡,因而平日裏反有些玩世不恭。遇事隨著性子而來,除了生死關頭從不多加考慮,這一點已經不知傷了身邊的多少人。
讓一個人卷進血夜閣的紛爭,當初說出要人指路的她,是該有多麼的自私不堪。
隻有當真正遇到困境之時,她才真正冷靜下來。
“別擔心。”慕雲昭回頭掃了一眼不遠處正趕來的守衛,微微一笑。
“再見。”身旁的人淡淡說道。
“什麼?”林千雨被突如其來的“再見”嚇得懵了,還沒來得及詢問,眼前便一黑。
“傻瓜,這裏哪裏是什麼一般的地方,這可是血夜閣的禁地。若發現你獨自一人昏在禁地,下麵的人肯定會彙報給那個家夥。”慕雲昭想起林千雨最後嚇掉魂的表情,不由一笑。“林千雨,你難道以為堂堂魔域皇子會這麼輕易地死了?”
“你若活著,我又怎敢死…。”
如果知道慕雲昭的“再見”並不是指他將要死了,林千雨怕是要跳出來。“你這人也不說清楚了再走,還讓我自己以為背了一條人命。”
“頭兒,那有個人。”守衛指了指著躺在地上的林千雨。
“等等,再觀察這人一會兒。這可是禁地,能闖到這裏絕非易事。”
“是。”幾人於是在一旁靜悄悄觀察著林千雨,然而一刻鍾過去了,林千雨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頭兒?”
“再等會兒。”
於是又等了一刻鍾,隻見林千雨還是紋絲不動。哦,不,她可能也是睡得真香,呼吸平穩,靜靜躺在地上翻了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