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轉動了方向盤,想著去午後時光看看。
迎麵就撞來了一輛車,一場兵荒馬亂的碰撞之後,溫瀾有些懵了。
他試探著抬了抬四肢,發現都能動,這才敢站了起來,看樣子隻是有些輕微的擦傷。
對麵車看起來倒是有些嚴重了,他急急推開車門,一瞬間有些慌亂。
那副駕駛上鮮血淋漓的人郝然就是江祁。
他沒想到江祁為了見自己居然會想出這種法子。
也是,骨子裏留著江家的血,果然都是一樣的。
喜歡用道德和法律綁架別人。
他皺了皺眉,真是不想管他的。
他是知道江祁不會出事的,畢竟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禍害遺千年。
糾結了幾回,他才撥出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
“江祁現在在仁安醫院搶救,你過來吧。”
他是知道江祁不怎麼喜歡那人的,可現在的情況他不敢告訴江祁父母,能好好照顧江祁的大概隻有那人了。
他朝搶救室裏低低的歎了口氣,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
溫瀾走到窗邊,手裏夾著一根香煙。
現在他的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也不知道是怎麼把自己的人生糟蹋成了這個樣子。
安央跑來的時候還是穿著睡衣,發絲淩亂著,一看就知道是剛從被窩裏爬出來。
她眼睛紅腫著,臉上還有沒淡去的淚痕。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安央更愛江祁的人了,溫瀾想。
“祁哥哥怎麼了?為什麼會出車禍?”
安央帶著些哭腔的聲音傳來,溫瀾沒出聲。
也沒顧她在那邊撕心裂肺的哭吼。
一直到手裏的煙燃盡他才開口,聲音有些低啞,
“你來了我就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哎,溫大哥,你不等祁哥哥醒了再走啊。”
溫瀾的腳步頓了頓,還是離開了。
他們現在不宜有太多交集的。
……
溫挽是在第二天才發現江祁沒回來的。
她昨晚七點被張媽挖起來胡亂吃了一些後就去睡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在廚房做飯的是張媽。
她悶悶的問了聲,“阿祁呢?”
張媽摸了摸後腦勺,帶著一臉憨厚的笑。
“少爺昨晚應該是沒有回來。”
溫挽使勁捶了下腦門,這才撥通江祁的電話。
“嗡嗡嗡”的聲音一直在持續著,卻是沒人接。
她有些心慌,江祁什麼時候會不接她電話。
總覺得江祁是出事了。
她又連續撥打了幾次,終於是在第七次被接通了。
是安央哭得有些沙啞的聲音,“挽挽姐,祁哥哥剛從搶救室出來。”
溫挽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雙腿一下子癱軟到站不起來。
她抓緊張媽的手臂,“張媽,快,送我去醫院!”
張媽攙扶著溫挽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江祁還沒醒。
安央的臉趴在他手上,一邊流淚一邊在說著些什麼。
“安央”,溫挽輕輕喚了她一聲,她這才站了起來,兩手抹過臉上的眼淚,鼻子吸了吸眼淚,
“挽挽姐,你別擔心,醫生說了手術挺成功的。”
溫挽張開手臂抱了抱她,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