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挽掛了電話站在窗邊吹了吹風,還是不想進去烏煙瘴氣的包廂。
就感到男人的胳膊纏上了她的腰,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
“別動,讓我抱會兒,就一會兒。”
溫忘寒帶著酒味和煙草味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語氣裏有不易察覺的祈求。
“挽挽,你知道嗎……就是二十年前的今天,我親手埋了我媽媽……那時候我們被人追殺,媽媽她為了保護我去世了……我在她墳前哭了一宿,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像她一樣保護我守護我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頹然,溫挽仿佛都透過空氣感受到了他的悲傷。
那種失去至親的無法挽回的痛。
他低啞頹廢的聲音停了一陣才又傳來,
“我一度想過去陪媽媽,直到你出現了……你是媽媽去世後唯一個肯對我好的人,可最後為什麼連你都不要我了……挽挽,我如果那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但是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溫挽覺得頸窩處一陣滾燙。
他……哭了?
她是想要諷刺他拙劣的演技的,可這樣看來似乎不是演的?
畢竟他是那麼的驕傲,怎麼會在她麵前那麼沒出息的掉眼淚。
今天你真的是他媽媽的忌日?
所以他才會這樣悲傷?
她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怔鬆,語氣頓了頓,這才開口,
“隻要你願意,我一直會把你當親哥哥看的。”
一時間連空氣都變得靜默。
溫忘寒不再說話,隻是臉埋在她頸窩處不肯起來,隱隱還是有淚水流過。
“好了,我們出來很久了。不如就先進去吧。”
她又伸手推了推他,“你若是不想進去的話,不然就先回家?”
溫忘寒的聲音帶了些無賴,像是向家長要糖的小孩子,
“我不要,我要和挽挽待在一起。”
“那我們現在進去?”
溫忘寒不動,任由她牽著往前走。
他現在這個狀況,把他自己丟在這裏溫挽也是不放心的。
……
走進包廂的時候,張溫婉正被人塞了話筒在手裏,神色極其慌亂,溫挽大步走過去,
“怎麼回事?”
“挽挽姐,他們叫我唱歌,可是我真的不會唱。”
小姑娘的眸子裏寫滿了認真,看來是真的不怎麼會的。
“小姑娘有些緊張,那我來替她唱,讓溫婉先下去休息一下怎麼樣?”
“好啊,好啊,江大美女獻唱肯定要歡迎啊。”
人群中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江晚的顏值在部門是一等一的,可就是性子清冷了些,也沒人敢和她玩鬧。
如今主動提出唱歌,可不是都應的爽快了。
“飛蟲,music!”
溫挽朝調製音樂的人打了個響指。
不一會兒,女孩兒的聲音就回蕩在包廂裏。
不同於平時說話的溫軟,是帶著些中性的醇厚嗓音,聽起來也煞是誘人。
“日影西沉昏鴉在目送
夏雨蟬聒
熬不來半碗詩頌
你是寒山石徑的晚風
是三更夢
澗溪旁篝火
我是遍野浪跡的飛蟲
流放自由
追尋像你般種種
赤腳踏破煙火人間少了你
天地都
黯淡而灰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