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緩和了點,我倆分別用衣袖遮住口鼻,再次深入虎穴。事已至此,我們能想到的糟糕的事就是命喪於此了,而今,死都不怕了,還管他娘的裏麵有什麼嚇人的東西。
仗著一腔的熱血,我跟沈麟毫無顧忌的進到了墓室裏麵。這裏的能見度遠在我們的意料之外,即使麵對麵也僅能看清對方的輪廓而已。那一絲微光是正前方牆根下的一把電筒發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其光線正對著石門,或許我們根本注意不到。從石門到電筒的距離來看,這裏的墓室應該十分寬敞,可是礙於光線的緣故,我們看不清墓室裏具體的排布。
“先撿回電筒。”沈麟道。
雖然電筒的光線極弱,但總比沒有好,於是我跟著沈麟緩緩向前走去。行至墓室中央位置時,我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於是彎腰向下看去,但是眼中除了一片微弱的白色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我好奇心起,蹲身隨手摸了一把,隻覺手上一股滑膩的潮濕感,心裏一陣惡心,忙起身跟著沈麟繼續往前走去。
到近處才看清,原來電筒所處的位置並不是牆根,而是在一個巨大的石棺下,或許是驚慌逃走的日本人遺失於此。沈麟撿起電筒,我倆暫且不去理會日本人的事,而是借著微弱的光亮圍著石棺轉了一圈,這才發現石棺的四周以及棺蓋上都刻滿了形姿各異的鳳凰,或靜立,或展翅,鳳態滿目,氣象萬千。
“或許能享受如此高貴墓葬的人隻有秦宣太後了。”我喃喃說到。
“不一定。”已走到棺尾的沈麟回道。
沈麟的話讓我著實吃了一驚,腦中的鳳姿全無,快步走到沈麟身旁。沈麟指著石棺尾的一段銘文說:“雖然古文字我識得不多,但是秦時的小篆還認得幾個。你還是自己看吧。”
我接過沈麟手中的電筒,當微弱的光線掃過石棺上刻跡整潔的銘文時,我的視線被完全吸引了。‘祭母趙姬’,銘文頂上的題字讓我心緒如麻,這裏根本不是秦宣太後的墓址,而是秦皇嬴政生母趙姬的陵寢。難道是我們一開始就弄錯了,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銘文的內容對我們沒多大用處,無非都是一些歌功頌德的套話。趙姬在曆史上亦算得一個傳奇人物,她身為歌姬,與呂不韋暗結珠胎後被後者轉增給秦莊襄王異人,結果她產下的嬴政成了首位完成中國統一的開國皇帝。如果說始皇帝與秦宣太後關係甚遠的話,那他把至關重要的真正皇陵鑰匙放於生母身邊,整件事情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與沈麟,他回說:“不知道鑰匙還有沒有在趙姬的棺中。”
當我倆差不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這口石棺上時,我們幾乎忘掉了其他更重要的問題,剛才濃烈的血腥氣從何而來?那數十聲幽靈般的嗚咽又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另外,這裏的什麼東西曾導致了史實局的異常勘測?這些疑點如過電影般在我腦中掠過,使得我略微放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