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瀟灑逗海潮,暮靄矜持臥島礁。
丁香抿嘴豆蔻語,芍藥灌醉比翼鳥。
夜闌樹杪明月照,三竿窗前花痕凹。
山崩地裂不見伊,獨攀彩虹望鵲橋。
畢竟相互傾心過,熱戀過,歡笑過,憧憬過。一身行雲流水打扮的梨花退出辦公室後,榕樹依然糾結在現有女友桂花和昔日女友梨花之間,悵惘若失,不知所以。
煙缸裏,擁擠著的煙頭相互埋怨地發出臭味。桌麵上的文件淩亂不堪,連座機也沒擱好,長時間處於占線狀態。榕樹沉重起身,在長椅旁徘徊多時,歎息多遍。他忽然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平,為啥自己離異後喜歡上了一個女士,這女士偏偏要出點狀況,讓他忍痛割愛?
雙手使勁抹抹頭發,竭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可越是如此,兩個美女的笑容越是在眼眸忽上忽下,競相媲美。榕樹忽然有些懊悔自己太輕率:“我怎麼能在扯結婚證前與桂花同床呢?當初梨花明顯可以以身相許,又年輕,又漂亮,又聰慧,而我歸然不動。為啥這麼長的時間都熬過去了,為何卻倒在桂花的石榴裙下?我這是咋啦?不會腦子有病吧?是孤單寂寞太久?還是真的情商有障礙?還是在為梨花輕佻涉足‘紅塵’而故意發泄鬱悶?”想到梨花近段時日的表現,榕樹愈加覺得梨花可憐:“或許,梨花是迫於無奈才自我糟蹋的!桂花是離異,梨花也是。我為啥就不能原諒梨花?”榕樹越想越責備自己一向做事穩重,偏在節骨眼上犯低級錯誤。
又點燃一支香煙,把自己重重丟在長椅上,苦澀難咽地吐著糾結的煙圈:“可現在已經同桂花同宿了,一切後悔都等於零,還是麵對現實吧!我現在是一個經理,必須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我可不想背上違背倫理道德的罵名!”
痛楚間,梨花拿著活動方案走進來,見榕樹麵無春夏秋冬地躺在長椅上,便勉強笑道:“很累嗎?”
榕樹掙紮著坐起來,摁滅剛剛抽了一小截的香煙,對梨花歉意笑道:“梨花,對不起。我早晨說的話有些偏激,你不要往心裏去!”
梨花一聽,鼻子陡然一酸,眼眶賡即紅了一圈,兩行惆悵之淚刷的一聲滑落下來。
榕樹見狀,愈加懊悔輕慢了梨花,糊裏糊塗地與桂花繾綣一夜。起身回到辦公椅上,有氣無力道:“活動方案寫好啦?”
梨花從桌上抽過紙巾擦拭眼淚,就座榕樹對麵的椅子,無邊悵惘道:“是的,你看看!”遞過方案,低頭揣摩此時此刻榕樹的心思,結果,眼淚又來了。
榕樹無心細看方案,努力讓自己微笑道:“哎,隻要大家高興就好。我信任你,就直接通知全公司員工按照這個方案做好準備吧!”把方案遞過梨花,靠在椅背上,頓了頓,似乎在積攢莫大的勇氣,“梨花,你為啥……”榕樹還是想聽聽梨花涉足“紅塵”的真實原委。雖然按照自己的為人處世風格,既然與桂花過了夜,就必須與桂花結婚,但他還是想聽聽昔日戀人的心聲。但又覺得這樣做對梨花更加殘忍,更會刺痛梨花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心。於是,隻得欲言又止。
梨花當然沒有放棄對榕樹若幹疑問的探求欲望,急忙抬頭,冷冷道:“想問啥?”見榕樹又點燃一支香煙,心裏更是迫切想了解榕樹的內心世界。
“哦,我想問你為啥近段時間很消沉?”榕樹敷衍了一種說法。